從對話中得知自己位置的江喻心跳得飛快，他背靠著馬桶水箱，汗涔涔的手抓住成佑手腕，淡淡的紅暈從脖頸蔓延至耳側。

“喂，你們倆往女衛生間走什麼，變.態！”

一道女聲響起，徘徊在門外的兩人隻能裝作喝醉悻悻離開。

隔間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個女生嬉嬉笑笑地對著鏡子洗手補妝。

“哎，你那個明星朋友可真不給麵子，出來玩誰都不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外麵一人說道。

另一個人不以為意：“你說佑佑啊，她跟你們又不熟，打什麼招呼。”

江喻失力般垂著頭，手腳不受控的開始發抖，脖子上的青筋淡淡浮出。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不會被成佑拉著躲進女廁。

但他又覺得此刻很清醒，甚至能從倆女生短短的對話中敏銳地猜測到，她們議論的是那個佑佑就是成佑。

外間的兩人還在閒聊。

“明星臉就是不一樣，今晚那些帥哥眼睛都快粘她身上了。”

“帥哥，都誰都誰，我今天還真沒顧上她。”

“多了，光我瞟見去搭訕的就不下五六個，記不記得那個跳古典舞的清大校草，之前裝什麼高嶺之花，今天主動的快脫褲子倒貼了。”

另一個女生來了興趣：“怎麼樣？有發展嗎？”

“能怎麼樣，沒聊兩句人就走了唄，這種天菜都拿不下，你朋友取向是男嗎？不會是個曲彆針吧？”

江喻手上用力將成佑拉近，低聲在她耳邊說：“她們在議論你。”

成佑思維還是有些亂，“應該是，那個聲音軟軟很好聽的是我朋友。”

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江喻聽見其中聲音更軟糯的女生變了些音調，許是在塗口紅：“她啊，取向百分百純男，就是心裡有個白月光，還為了他進的娛樂圈，你說就是個男人，犯得上嘛。”

成佑感覺攥住自己手腕的手驟然收緊，浸滿汗水的手心箍著腕骨，連上麵的皮膚都紅了一圈。

她疑惑的低頭看去，江喻仍然閉著眼，睫毛顫動著，下眼瞼紅得不可思議。

成佑以為是藥效上升的身體反應，於是用冰涼的手背貼著他的臉頰，安撫道：“堅持下，沒人了帶你出去。”

江喻聞言頭埋得更低，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可不是，哎我剛叫兩個巨帥的調酒師過來，今晚通宵啊。”

“不行，我家有門禁，煩死了。”

……

外麵的聲音漸遠，五分鐘後，成佑把人帶到她在君尚廷芳的房間。

江喻渾身發燙，站都站不穩，她隻好親自動手往浴缸裡放滿冷水。

“剩下的你自己來吧，我在外麵等你。”

江喻抑製住雙腿的虛軟，慢慢脫掉束縛身體的衣物。

白襯衫從肩上垂落，在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

大麵積的玻璃窗將喧囂的城市與靜寂的房間分割為兩部分，成佑打開條小縫，微涼的夜風拂動起頰邊的碎發，晃來晃去地有些癢。

【警告！主角黑化值正在下降，黑化值70%……65%……63%，請宿主注意！】

成佑聞言一臉不可置信，黑化值下降了?！

果然剛才應該拍點黑料狠狠威脅他，多好的機會，她怎麼就沒抓住！

江喻穿著浴袍走出浴室時，就見成佑正靠著窗歎氣，聽到聲音回頭看過來，又緊緊皺起眉，眼神中充滿了責備。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

沙發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兩大瓶水，一瓶足有500ml。

成佑把水推向他：“喝吧，喝完等一兩個小時，藥物代謝掉就沒事了。”

江喻拿起水瓶，大口大口往下灌。

剛才的熱意剛好讓身體迫切地需要水分。

他一邊喝，一邊瞟向在窗邊不知道正和誰通電話的成佑。

片刻後，成佑掛斷和經紀人的電話，走到江喻對麵坐下。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

成佑看江喻抿著唇，兩條腿緊緊貼在一起，剛衝完冷水的皮膚泛著瓷釉一樣的白，一片緋紅從耳後蔓延到脖頸，如同絹紙上暈開的點點朱砂。

她手指撚了幾下，覺得那杯酒後勁很持久，居然現在還在上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現在怎麼樣。”

江喻：“好多了，今天的事，謝謝。”

“……”

成佑很不願聽見這聲謝謝，她擺下手，垂頭低聲反思。

“酒精誤事。”

江喻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酒店燈光明亮，把她肌膚照得像散發著淡淡微光的白玉。

在她的視線盲區，江喻的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他指尖攥住浴袍下擺，然後說：“你手機給我，我欠你一份人情，往後有需要的地方我會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