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 一切好像都解釋通了(2 / 2)

“嗯?沒這個必要。”

“順便檢查你剛才有沒有偷偷錄音或者錄像。”

成佑:!!!

她一臉不屑地把手機遞過去。

江喻微彎著身接過手機,相冊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自.拍和各種美食圖片,再有就是江喻的劇照,幾乎覆蓋他演過的所有角色。

他探究的目光看著成佑,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妙,然後退出相冊,在通訊錄輸入自己的號碼存上名字。剛要遞回去,又頓了頓,按了下撥號鍵,直到聽見自己手機傳來鈴聲,才重新遞給她。

成佑把手機揣進外套口袋,掃了眼江喻有些局促的坐姿。

“我走了,房間你隨意用。”

“嗯……好。”江喻頷首點頭,垂下視線盯著桌子上還剩一半的水瓶。

這種毫無防備甚至柔軟順從的樣子讓她升起一種愉悅感,站起身靠近。

她……要做什麼……

江喻浴袍下的腿交疊著,看著越來越近身影,莫名地升起緊張的情緒,尤其當成佑伸出手時,他甚至覺得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成佑很輕地撫了下他還泛著潮氣的發絲:“頭發,記得吹乾。”

江喻閉上了眼,分不清心裡是慶幸還是失望。

觸碰到發絲的手很輕柔,有種情人間低語呢喃的默默溫情,短短的一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觸電似的悸動,強烈到讓人意亂情迷。

恍惚中,成佑已經轉身走到了門口。

他匆忙出聲:“等等。”

成佑握住了門把手,回頭問:“還有事?”

江喻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她旁邊,“這麼晚了,你去哪。”

他說完眼神飄忽地閃了兩下,濃密偏直的睫毛顫動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

成佑:“我喝酒了。”

江喻:“嗯。”

成佑:“不能開車。”

江喻:“嗯。”

成佑:“我叫了人來接我。”

江喻:“……你叫了誰!”

【黑化值上升至69%。】

成佑目光狐疑,心想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是人類世界的規則,有什麼可漲黑化值的?

“我經紀人,現在到樓下了。”

【黑化值下降至65%。】

成佑:???很奇怪的波動,係統是壞的嗎?

她這次連瞟都沒瞟他一眼,開門往外走。

江喻站在門口,目光跟隨她的背影,直到最後一絲影子也被電梯門阻隔。

他回到房間,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

還有一個亞克力掛件。

圖案是隻紅毛黑爪狐狸。

重活一世他沒必要按部就班走上輩子的舊路,要做的事可以儘快做,要解決的人,自然也要儘早解決。

江喻倒在床.上緊閉雙眼。

腦海中一條條思路計劃最後全被某個人所替代。

上輩子的成佑是什麼樣的?

很多細節他已經想不起來了,隻記得那個人和他一起上過節目,給他找了很多麻煩,還讓人搶過他的資源編過些無聊的黑料。

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江喻更沒什麼印象,畢竟那時他找了個很專業的律師,律師函上訴一條龍,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有沒有可能,她做的一切是想吸引他的視線?

這種想法挺自作多情的,而且成佑怎麼看也不像會追星甚至因愛生恨的女粉絲,可他就是忍不住往這方麵想,甚至串聯起一樁樁一件件的證據:

上一世故意的針鋒相對,這一世在廚房的環抱與“好香”,偷偷塞進帽兜的狐狸,她手機相冊裡的幾百張劇照……

一切好像都解釋通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整個人就像是掉進漩渦裡,被吸住、被控製、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江喻突然因為上一世的他升起一股懊悔。

有些事一旦脫離了掌控,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誰都無法預測會向哪個方向飛去。

比如,他莫名其妙地撿回了那個廉價的狐狸掛件。比如,他無可遏製某人對他的影響。

剛才從浴室出來,原本被冷水控製住的身體竟抵擋不住成佑看過來的一眼,隻一眼便從冰原回歸火海,他隻能雙腿交疊,微彎著身做掩飾。

江喻將狐狸掛件緊緊攥在手心,腦子裡的論證演變成她的觸碰發絲時的臉,她看向他的眼神,她清清冷冷的語氣,她脖頸細膩的肌膚……

再堅固的堤壩也無法阻擋連綿不絕的淵洪,他扯開浴袍,執著的戰士終於屈服於對手,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他呼吸染上逼人的熱度,喉嚨上下滾動著,兩片唇碰上又張開。

好像在無聲在重複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