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佑覺得回酒店是個好建議,她現在不僅邏輯程序運行緩慢,全身上下還有股熱熱的氣流竄來竄去,她得休息讓自己強製關機。
然而當發現江喻打開門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將她抵在門板上眼角緋紅雙唇微抖地繼續剛才那個吻時,成佑意識到,他們說的回酒店,可能……不是一個意思。
板正的襯衫被扯得歪歪斜斜,她略微垂眸就能窺見大片冷白細膩的冰沙。
好熱,好渴,再不降溫……cpu會燒壞的……
她的思考能力恍然間走入了一條死胡同,暈乎乎的地想要汲取更多水分,甚至為了提高效率收緊懷抱,攬著懷中人跌跌撞撞倒入沙發,開始剝掉冰沙外層的包裝。
沒見過什麼“世麵”的係統都快崩潰了:【宿……宿主,你在做什麼!】
成佑揮開眼前礙事的大毛團,“吃冰沙。”
係統:???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東西?!
眼看兩人已經轉移到臥室,係統著急地阻止:【你們不能這樣!】
成佑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記憶追溯到一個白色的空間,又一點點滲透到現實。
她開始分不清兩者的區彆,機械地和係統說“因為他是我異父異母的死對頭。”。
係統:???
成佑想起夢中那隻小狐狸,隨之抬起手,捏了捏狐狸的耳朵。
嗯?為什麼不是毛絨絨的?
她迷蒙地眨了眨眼,手貼著江喻背部一直往下延伸,可惜摸索半天也沒找到那條蓬鬆漂亮的大尾巴。
成佑皺了皺鼻子,略有失望地在江喻耳邊說:“耳朵和尾巴不見了。”
“什……什麼?”
江喻氣息淩亂,聲音黯啞得不成樣子。
不過成佑是個優秀的仿真人,不會被這點變化打敗,她可以從龐大的數據中整理出最優方案並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優化。
所以即使對新任務沒有經驗,她也能遊刃有餘地把控進展。
比如……此刻,她嚴格按照步驟進行……
“唔……等等……不對。”
意料之外的觸碰讓江喻瞬間渾身緊繃。
被成佑扯開扣子的襯衫要掉不掉的半敞著,浮動的胸腔猶如洶湧的潮水,歡騰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底子裡淡淡的緋紅誘人程度絕不遜色於盤踞在礁石上一展歌喉的海妖。
他愕然地推了推成佑,“阿佑……不,不是這樣……”
“嗯?”
成佑慢慢抬起頭,湧上腦海的熱流融彙集合,轉化為纏纏綿綿的紅血絲覆蓋在黑眼球的四麵八方。
紅與黑對比鮮明,像是炙熱的岩漿從流經深淵。
她用這雙眼睛從江喻的五官上依次掠過,冰涼的指尖探入口腔安撫著柔軟的舌,然後順著唇角一路啜吻到耳軟骨。
溫熱粘稠的氣息在耳側忽近忽遠。
江喻本就緊繃的神經頓時雪上加霜。
他將手指攥得死緊,力道之大連帶手肘都是顫抖的,如果成佑現在清醒的話,甚至能聽到細微的骨骼咯吱聲。
潮濕的氣流似有若無的傳入耳道,在耳膜都被磨得瘙.癢難耐時。
他聽見成佑用極低的聲音說:“彆怕,我舍不得弄傷你。”
江喻氣息怔住,他像個剛來到人世開始學習呼吸的嬰兒,用儘全身力氣吸入一口空氣,又像個力竭墜落懸崖的攀登者,每一塊肌肉都鬆懈下來,聽天由命任由身體墜落。
足夠濕潤的指尖退出口腔轉轉移陣地。
江喻閉了閉眼,“阿佑……你來。”
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跌落在地板上。
成佑的方式像她人一樣充斥著強烈的攻擊性和掌控欲,非得給人折騰到生不出半點反抗的意識時,才會大發慈悲地進入主題。
過了很久,久到空氣中的哼聲都是沙啞的音色。
一隻骨節分明到如同白玉竹的手攥緊床單,幾近崩潰的江喻斂著霧氣蒙蒙的桃花眼躲了下。
成佑貼著他的眼角在那顆豔麗的小朱砂痣上反複舔吻流連,像是在品嘗冰沙上點綴的櫻桃果醬,意猶未儘地哄著:“乖……”
窗外夜色幽深如綢,連風聲都變得氤氳柔軟。
——
酒店窗簾的遮光性好到幾乎能顛倒黑夜和白晝,隻從左右儘頭的縫隙透出點黃色的陽光進來。
成佑從昏睡中清醒,宿醉的後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把想用手按住額顳,然而抬手時卻擦到了一片溫熱的觸感。
她瞬間坐起,入眼的房間和她的很像,可床頭櫃上的擺設說明了這並不是同一間。
起身帶動被子下滑,成佑緩緩移動視線,沉睡的江喻和斑斑點點的痕跡暴露在空氣中。
成佑:……
江喻細微地顫動了兩下睫毛,肌肉的酸痛讓他更早清醒,隻是太過疲憊沒有睜開眼皮 。
然而當他想起來時,便聽見成佑手機響了一聲。
她接起通訊,一邊輕手輕腳地套上衣服,一邊走到外間低聲音嗯嗯啊啊地回應,說了句“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然後就真的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嗬嗬……”江喻沙啞的哼出聲,一臉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
該怎麼辦呢?
牙齒在碰撞中嗤嗤做響,緊繃到顫抖的拳頭狠狠砸床頭櫃。
他呼吸急促,各種極端的念頭在心裡盤旋,又在推門的聲音下被迫中止。
江喻裝作沒醒的樣子縮進被子裡。
沒有了視覺,聽覺和觸覺變得異常敏銳,他感覺有人靠近,溫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又迅速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