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喻這件事後,緹娜始終感覺頭上懸了一把劍,除了連夜準備輿情方案以備不時之需,再有就是對成佑嚴加看管,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蹦出蛇精兔精白骨精各種妖魔鬼怪。
一晃眼過了半個月,恰逢青檸娛樂元老級人物也是業內十分有威望的影後周筱生日,今年是她宣布息影的第一年,生日宴一改往年的晚宴風格,直接改成了品酒會。
成佑穿了件簡單到令緹娜發指的煙青色連衣裙,如果非要找出一丁點特色的話,隻能說無帶領收腰的設計還算及格,從前麵看有線條清晰的一字肩,從後麵看有翩翩欲飛的蝴蝶骨,再加上她身量高挑,隨便往那一站都有種纖長綽約的風姿。
緹娜原本是這樣想的,不過在發現成佑多此一舉地加了一件外套,她忍無可忍了。
“答應我,下車前把這件外套脫下來好嗎?”
“沒必要,不會有人注意我。”
在緹娜堅持不懈準備說服她時,一輛車突然從側方駛來,貼著車燈急駛而去。
緹娜被迫緊急刹車,特彆有老司機範地吼了句:“我靠!方向盤上搭個狗爪子都比這貨開得穩當!”
擁堵的車道上,焦躁的司機們將喇叭按得啪啪作響,前方不遠處的十字路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快圍了一群人。
“我去看看。”
成佑走到近前,圍在中間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和五六歲的小男孩。
天氣炎熱,小男孩穿了條運動短褲,汩汩淌出的血染得膝蓋到腳踝都是鮮紅一片,女人應該是孩子的母親,她將哭泣的男孩抱在懷裡,手忙腳亂地撥打電話。
現在是晚高峰,叫誰來也有得等了。
她幾步上去,攔腰將男孩抱起,“上我車。”
去醫院的路上是成佑開車,女人和男孩被安置在後座,緹娜坐在副駕一邊憤憤不平地罵那個握方向盤不如的狗的人渣司機,一邊竭儘畢生所學安慰小朋友。
成佑腳下油門直接踩到底,深深的眸光望向前方的交通燈。
速度盤正指向一個極高的數字。
前方原本堵塞的車輛逐漸恢複流暢。
係統晃悠悠的冒出來,【宿主,你現在的身體是人類,程序侵入能量本來就剩得不多,你應該留到更危機的時候,現在這樣侵入交通係統會導致能量耗乾的。】
成佑不以為意:“以後的問題我會解決。”
什麼情況算危機?
所有計劃內的情況都可以提前設定解決方案,置於計劃外的情況,誰都無法預測。
而人類幼崽的安危,是淩駕一切任務之上決不能動搖的原則。
將人送到醫院包紮後,成佑讓緹娜留在這陪著處理後續手續,要去參加的品酒會自然遲到了。
華美耀眼的燈束將彆墅大廳照得宛如白晝一般通明,一張張鏡頭前熟悉的美人臉笑語晏晏,酒色彙聚搖曳生姿,鋼琴獨奏結束,穿著香檳色晚禮服的小提琴樂團登場,婉轉纏綿的曲調緩緩在琴弦上流淌,讓輝煌的彆墅陡然多了種羅曼蒂克情調,不知是誰的纖纖玉手率先勾住了誰的手臂,借著酒意眼波款款。
成佑繞過人群去二樓的空中花園,這裡遠離主會場,是個很不引人矚目的位置。
她不喝酒,不需要應酬,準備坐一會就提前離場。
隻是還不到五分鐘,這塊領地又來了一對“新人”。
借著花園微弱的射燈,他們簇擁著來到成佑左側五六米遠的樹叢旁,穿著高定西裝的當紅小鮮肉急不可待地吻住對麵的女人,女人的容貌被樹影遮擋大半,高開叉的裙擺下顯露出一條極有風情的腿。
她手指間的雪茄在夜色裡燃起寥寥白煙,另一隻手沿著西裝慢慢遊移,不知道是捏在了哪,成佑聽見小鮮肉細碎的哼聲,然後欲拒還迎地推了下,“彆在這做,有人過來會被看到的。”
他嘴上這麼說,可不由自主貼上去的動作顯然帶著急切。
甚至都沒有發現不遠處還有位旁觀者。
看來……角落的位置並不歡迎成佑。
她消無聲息地退回室內。
此時,參加酒會的童欣憂心忡忡,她有點後悔過來,但這個機會又舍不得放棄,全程心不在焉的瞻前顧後,就連腳下的高跟鞋都作對似的磨破了腳跟。
她小聲嘶氣忍痛,打算去洗手間稍作處理,萬萬沒想到在樓梯上腳一崴,整個人倒向另一個人懷裡。
“小心。”
成佑順手扶住人,“怎麼樣,有受傷麼?”
清冷的聲音落入童欣耳朵,她搖搖頭借力站起身,然後瞬間臉色通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
童欣不好意思地抬手指向成佑外套,那件白色西裝上赫然印著一個唇印,如同紅玫瑰落在白茫茫的雪麵,孤獨且妖意橫生。
“能不能脫.下來讓我去洗手間處理下,口紅沾的時間越久越難弄掉,更何況是淺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