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也隻是悄悄去看陳棠意三次而已,那個少年每次都笑得很開心。他讓我想起了十八歲之前的我,那時我也有父母的無儘寵愛,什麼事都有人替我扛著。
說什麼年少輕狂,我的青春又輕狂幾年呢?我的青春並沒有那麼驚豔,因為從小體弱的原因,我幾乎都不會參加什麼活動,多數時候也隻是在觀眾席坐著。轟轟烈烈的青春並不屬於我,我的年少輕狂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憂鬱與可悲。
陳棠意沒那麼令我傷心,其實最讓我的傷心的是所謂的父母。他們甚至都不願意采納醫生的治療意見,直接放棄了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們時,清晰看見他們眼裡的神情,很複雜,但並不是慚愧慚愧與惋惜。醫生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不過醫生眼裡多了對病人的憐憫之心。
那時我就知道我自己有多麼的可悲,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我能戰勝心理疾病。他們覺得我已經徹底沒有用了,隻是一個無用的精神病而已。
但是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讓我的心變得更冷了:“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兒子是個精神病!”
我不想開口辯解,隻能把頭低下,傷心無助的看著被我絞紅的手。聽著醫生與他們兩個人的不斷周璿著,不斷的勸說他們不要放棄對我的治療。
可是……可是他們態度堅決,這並非是沒有錢進行醫治,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一個患過精神病的人繼承家業。生怕有人知道白家未來的繼承人是一個精神病,他們不斷的推脫著醫生。
我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眼中的熱淚替我將情緒表達出來,但沒有人看見。一滴一滴豆大的淚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讓我忍不住顫了顫。那熱淚似是那可以將我融化的烈日,熾熱持久。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樣,無助的上下扇動著還時不時的沾上鹹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