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池絕望盯著厲青弦,他的聲音模糊了起來:“池兒做的不錯,我們攝魂司算是立了一大功!怕是不日便會有封賞,池兒先好生休息,為師已經派人把這裡保護了起來,烈焰他......定不會找到這裡來尋仇。”厲青弦說著扶著還在震驚中的澄池躺了下來,象征性的給她蓋了蓋被子,這才起身出了屋子,接著嘴角的一側向上揚起。
等他出去後,澄池都沒弄清什麼情況,她記著她要離開玄界的,怎麼會是這樣?
想到烈焰,她的心如削骨刮肉一般的疼,疼到連呼吸的時候,筋脈都在難忍的拉扯著,她以為的不在乎,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比在自己的心上穿上萬個孔還要難過,她大口的喘著氣,拉過被子蓋過了頭頂,整個人在被子中抽噎著,直到變成了嗷嚎大哭,跟夢中一樣難過,烈焰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少年嗎?
不行,她要去找烈焰,可是身子像散架了一般疼,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覺得自己丟了一條命,她要把這條命還給烈焰,她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整個人瘋魔一般的往外衝去,直到沒了力氣還在爬著敲打著結界,口中呢喃著烈焰的名字,卻發現這裡被結界封了起來。
她不願相信的想法在慢慢的驗證,厲青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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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醒來後,發現澄池不見了,難道娘子給他煲湯去了,他動了一下身子,發現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甚至疼痛難忍無法坐不起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抬手卻發現手變成了透明的虛無狀態,這樣再看全身,整個身體皆是虛浮縹緲的,便用靈力感知了身體,才發現筋脈儘斷,心......沒了?
在察覺這一卻後,烈焰的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了床上,這一刻他的心真的沒了,他堂堂一屆邪靈王竟被算計到這這個地步,因為有邪靈之惡護身,彆人從不能近他的身,除非那個人是他最信任的,抽筋、挖心必須在他完全放鬆的情況下進行,他想到的隻有一人。
好在烈焰不是飛禽走獸實體,而是虛無的氣體,隻不過那具實體他修煉了萬年,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她要這個乾甚?她絕不是想擁有他力量的人,想到這裡烈焰竟然有一絲僥幸,或者是他想多了。
難不成是有人闖入了玄界,擄走了澄池,烈焰的第一反應是去救她,直到他艱難的起身,看到了床邊他送她的繡鞋,她若是被劫走的人,怎麼會脫掉這雙鞋子,鞋邊還掉落了一條她的帕子,孤寂的躺在鞋子的旁邊,像他現在一樣狼狽。
烈焰眼中的流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黑暗,他收了那繡鞋,把帕子放到了懷中,挑筋挖心的疼痛他可以忍,可是想到她欺他、騙她、傷他,甚至絕情到要致他於死地,她竟這般恨他嗎?還是......他哪裡做錯什麼?
他不相信她對他的一切好都是假的,若是偽裝怎麼偽裝的那麼像,他不承認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可能看錯人,他要去找她討個說法!有了這個念頭後他臉色慘白的起了身,接著便自嘲的笑了笑,何必自欺欺人,他竟不知道她來自哪裡,又去了哪裡,她......真的叫澄池嗎?
心沒了,隻剩下萬般的怨念,他的雙目瞬間被黑色籠罩,化作了一團銳利的黑氣,橫衝直撞的在寢殿內盤亙,緊接著口中暴怒的喊叫著,衝破了玄界的結界消失不見了。
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可他不死心,倘若她說不是她乾的,或者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他便還會給她一次機會,隻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另一邊澄池試圖打破結界,卻發現這乃花溪山最厲害的結界,厲青弦親自布置的結界,他到底是怕她去找烈焰,還是彆有私心?澄池現在才發現百年的相伴,她並不了解他,而他卻能讓她對他袒露心扉,而他從不喜形於色,唯獨這次他笑的讓她絕望。
她心下知道他不會帶著自己遠走高飛了,攝魂司終於在天界立住了腳跟,她們再也不是天界的狗了,她現在急需見到厲青弦,她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好在最後一次厲青弦使用的秘符傳音,她還沒有回答,她還可以讓厲青弦接到她的信息!
糖果?厲青弦小時候最喜她的糖果,她隻要用這個勾起他的回憶,她相信他會來的,這一次她一定要問清楚,她閉上了眼睛,口中呢喃道:“烈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