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醒來見她,還在嫌棄她的長相,現在竟滿眼都是她了。
“是......可以要孩子了,隻是......”
澄池的臉紅了,她甚至無法組織語言說下去,隻得紅著臉跑開了。
見她跑,他去便追。
“娘子,你也會害羞啊?”烈焰看著她歡快的步子,上前一把截住了她,“娘子,怎麼可能跑得過烈焰。”少女掙脫不開,兩人打鬨了一陣,瓶中留下了歡快的笑聲。
“娘子,我是說真的,你考慮一下嘛。”
“烈焰......”
少女看著少年的臉,裙決飛揚,臉似染了胭脂。
兩人正沉浸在愉快的氛圍中,竟有人對瓶子大喊:“池兒,你出來。”是厲青弦的聲音,他不是剛走嗎?
“娘子,誰在喊你?”
“師、師傅。”澄池掩蓋不了自己的心慌,連說話都變的結巴了。
“師傅,就是這個瓶子的主人嗎?”
澄池點頭,“烈焰乖,你先回屋內睡覺,澄池去去便回來,到時候還給你做桃花酪,怎麼樣?”
“好。”他答,“隻是要早點回來。”
澄池閉上眼睛,唇輕輕的吻了吻少年的唇,烈焰眸子裡映出了她的身影,天旋地轉睡著了。
“砰砰砰——”瓶子響起了敲擊聲,厲青弦等急了。
把烈焰送回了床上,澄池才回到了瓶外,迎接她的是一張暴怒的臉,厲青弦正喝著茶水,可是喝茶也沒讓他冷靜下來,他臉上的肉在抖動,澄池見狀精神緊繃著。
“為師走的時候想到,有人曾報,說結界處有一處小的裂痕,便想著去修補,竟然在上麵發現了邪靈的氣息,我說池兒最近怎麼那麼安分,你那個瓶子裡,究竟裝的是遊魂還是......彆的?”
“是、是遊魂。”少女驚恐答道。
“啪——”杯盞被砸到了地上,飛濺的裂片擦著澄池的臉而過,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條細長的傷口,澄池慌忙捂住側臉,拿開手的時候,手心殘留著些許血跡,她看著碎了一地的渣子,一聲不吭。
“你......”厲青弦見她受傷也慌了,隻是瞬間又恢複了嚴肅的麵孔,“既然是遊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厲青弦又拿起了琉璃瓶,作勢也要摔了它。
小小的瓶身,在他手中不過是一隻好看的物件,澄池卻像被捏住了命脈一般,瓶子碎了......烈焰該怎麼辦?
見他掄起胳膊,澄池大呼:“不要......”
從她的在乎中,厲青弦便知道了瓶子內是什麼,他讓她去勾引烈焰,她竟然真的動了情,厲青弦的心中五味雜陳,她怎麼敢?
“小的時候啊,娘親和爹爹在咱們犯了錯誤後,總會懲罰池兒,卻總是對我‘格外開恩’,所以我不敢犯錯誤,怕因此連累到池兒,一開始我總以為他們是心疼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怕我記恨他們,家人之間的那條溝不深卻橫在那裡,隻因為我是撿來的。”
澄池抬頭看他,他眼神中的傷感,讓她沉浸到了回憶中。
“每次有喜宴,池兒真的覺得為師不想去嗎,為師也喜歡熱鬨糖果啊,可是為師要用功讀書,才能讓他們多看一眼,好怕自己不努力,便被拋棄了。”
澄池:“師傅,不是的......”
“爹娘喜歡抱池兒、親近池兒,打罰完全看池兒是否犯錯,我也想融入,便刻意的頂撞教書先生,娘親的巴掌揚起卻落到了池兒的身上,他們怪池兒搗亂罰了禁閉。”
“他們是真的喜歡師傅,師傅在他們眼中是最好的孩子。”
“可是這種優秀是被逼的,誰不想在年少的時候做年少的事,擁有正常的快樂,後來,為師長大了,逃了,你為何又追來了?”
厲青弦歎了一口氣:“為師每每看到池兒,便會想到那些難堪的往事,可是小的時候,確實隻有池兒對為師最像親人,池兒想要為師離開這裡,可是為師的心是飄著的,去哪裡都是飄著的,唯獨攝魂司,能讓為師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這裡!”
澄池心下難過,並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原來他一直都厭惡她,什麼承諾......都是假的,可他又做錯了什麼,她想到了娘親說的話,或許能解開他的心結。
她剛要開口,厲青弦揚了揚手中的瓶子道:“池兒,再幫為師一個忙吧,為師小時候沒有家,這輩子早已經把攝魂司當了家,可是攝魂司還需要更強大,為師需要力量,聽聞......邪靈之力,全部來自他的邪骨,池兒能為了為師取來嗎,取邪骨烈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瓶子碎了他的元神便滅了。”
澄池看穿了厲青弦,他在威脅她,“不會的,邪靈永生不死不滅!”
“那是以前,你抽的筋,相當於斷了他獲取邪惡之力的輸送源頭,池兒下手也夠狠心的呢!”
“不可能,我不信......”
“池兒,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這活也隻能池兒乾的來,倘若池兒想魚死網破,為師現在就......”
“不要,師傅,澄池求您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