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廂,陸臻瀾問她:“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麻煩陸小姐了,我打電話給我家司機。”溫嘉吟說。
“不麻煩,走吧。”陸臻瀾步伐超過她,從她旁邊經過時,衣擺擦過她垂在身側的手背。
溫嘉吟蜷了蜷指尖,看著她走在前麵的背影幾秒,還是跟了上去。
本來她不想和陸臻瀾坐一塊去,覺得兩人待在一起的氛圍有些怪,但她坐後座的話把陸臻瀾當司機又不太好,所以她還是坐到了副駕駛。
係好安全帶,溫嘉吟理了下頭發,說了個地址。
陸臻瀾眸光從眼尾掃過來,下一秒啟動車子。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內播放著車載音樂,溫嘉吟內心跟著輕輕哼,不小心哼出了音。
十字路口等紅綠燈,陸臻瀾踩下刹車,偏頭看她一眼,溫嘉吟意識到自己唱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轉開頭安靜的看著窗外。
陸臻瀾也隻是看她一眼,沒說什麼話,之後繼續開車送她回家。
到小區門口,溫嘉吟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倒黴的是,安全帶卡扣掛到了她上身和連衣裙配套的鏤空小馬甲上,馬甲有一根線出來了,和卡扣纏繞到一起,溫嘉吟把頭發往後攏了下開始去解,陸臻瀾見狀傾身過去幫忙,溫嘉吟手指和對方手指觸碰到,她縮了下指尖,仿佛被燙到。
陸臻瀾掀起眼眸看她,目光挨得極近,這讓溫嘉吟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對方同樣用這樣一雙眼眸注視著她,隻不過那時候對方眸中繚繞著浴室的水汽,這次雖然沒有水汽的加持,但心跳程度不亞於那天晚上。
“有剪刀嗎?”溫嘉吟喉嚨滑動。
陸臻瀾去找剪刀,溫嘉吟內心鬆口氣,暗自調整剛才錯亂了一瞬的呼吸。
她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陸臻瀾挨得太近才會讓她這樣,如果換做彆人挨得那麼近,她會不會也會這樣,沒有試過,所以她不知道。
沒有剪刀,溫嘉吟企圖用手直接拔斷,但這種方式容易拉扯散線圈,到時候這件馬甲就毀了。
陸臻瀾思索幾秒,利落的再次傾身過去,低下腰,直接用牙齒咬斷那根線。
夏季的衣服本就偏薄,陸臻瀾滾燙的氣息透過布料滲入她的皮膚,溫嘉吟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不過也就幾秒的功夫陸臻瀾就搞定了,溫嘉吟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好了。”
“謝謝。”溫嘉吟迫不及待推開車門。
剛走下車,陸臻瀾喊她一句:“溫小姐。”
溫嘉吟回眸:“怎麼了?”
“你的包。”陸臻瀾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把包遞給她。
“哦,謝謝謝謝。我忘記了。”溫嘉吟接過,隻是陸臻瀾並沒有鬆手。
溫嘉吟抬起眼皮看她。
她們位於樹蔭下,陽光穿過枝葉湧下諸多的細碎光影,有一些落到陸臻瀾頭發上,陸臻瀾朝她走進一步:“溫小姐每次總是這麼著急離開。”她停頓了下,鬆開包,走到溫嘉吟身側,回過一點餘光,氣息恰好落在溫嘉吟鬢邊,一字一句:“是想悔婚麼?”
溫嘉吟偏過眸,緩緩衝她一笑:“當然不會。”
她不是沒有想過悔婚,但指定行不通,她這麼大人了,知道事情帶來的後果,有些事情心裡想想就好,不至於真這麼做,到時候給兩家造成的麻煩不少,對她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
“我可以提個要求嗎?”溫嘉吟詢問。
陸臻瀾:“你說。”
“我們結婚後儘量不帶長輩一起住。這個可以嗎?”
她擔心到時候溫秋芸找理由搬來和她們一起住,這事光想想就覺得難受。
“這也算要求?”這在陸臻瀾看來,婚後自己生活,不讓長輩打擾,是最基本的。彆說婚後,她現在壓根也都沒和家裡人住一起,隻是偶爾會被喊回家吃飯留宿而已。
“不算嗎?既然這樣。”溫嘉吟伸出手:“合作愉快。”
陸臻瀾盯她手一秒,緊接著伸手與她握了下。
她沒立馬鬆開溫嘉吟的手,而是貼近了一點說話:“溫小姐,我說過,會對你負責。倒是溫小姐,睡完就跑。”
“……”溫嘉吟清了清喉嚨:“我跑了麼?”
“嗯?”陸臻瀾眉棱一挑。
溫嘉吟輕抬下巴:“我不就在這嗎!”
這話不知怎的讓陸臻瀾笑了,她捏了捏她的手指:“周六見。”
周六是她們訂婚的日子。
陸臻瀾轉身回到車裡,開車離開。
溫嘉吟看著車子消失在不遠處路口拐角,手指揉捏著包,掌心有些發汗。
明明剛才陸臻瀾握過來的指尖微涼,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滾燙,到現在她手還炙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