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你老婆有錢。”(2 / 2)

陸臻瀾仍舊挽著她的胳膊,溫嘉吟也沒抽出。

今天溫度低,對方穿的是長袖,披了件薄的外套。

但在商場裡麵可能有些熱,所以陸臻瀾挽起了一截袖子,露出細瘦的手腕。

站到旁邊時,溫嘉吟悄悄問陸臻瀾:“其實你為什麼要跟你家裡人說,我們先前就認識?”

“不是先前本就認識?”陸臻瀾懶懶道。

溫嘉吟緩慢的眨了下眼,恍然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酒吧那次。

她輕輕捏了捏陸臻瀾胳膊,陸臻瀾斜下目光看她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溫嘉吟音量幾乎隻讓她一個人聽到。

陸臻瀾“嗯”了聲,又說:“有什麼區彆嗎?”

“沒有區彆嗎?”溫嘉吟眸中映著側上方投過來的燈光。

陸臻瀾努努眉梢,又偏頭,還是覺得:“沒區彆。”

“……”溫嘉吟餘光望向韓熙芳在店裡挑衣服的背影:“你如果不在你家裡人麵前說我們是互相喜歡才結婚的,會怎麼嗎?她們不是隻希望你結婚而已。”

“不,你根本不了解她們的想法。”陸臻瀾其實懂,家裡人讓她結婚,不是純粹讓她結婚,是希望有個人可以照顧她,哪怕她自己覺得壓根不需要。

溫嘉吟沉吟片刻,似乎能猜到:“她們還是希望你能遇到喜歡的人對吧?”

陸臻瀾揚唇:“真聰明。”

“要猜到很容易。”

許多真心待兒女的長輩,希冀不就那幾種。

“那她們希望落空了。”溫嘉吟從她胳膊抽出手,撩起耳邊的發絲掛到耳後,雙手拎著袋子放在身前:“你已經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了,可遇不到喜歡的人了。”

“沒落空。”陸臻瀾說。

溫嘉吟餘光短暫撇了眼,仍舊沒看她,隻是目視著前方來來往往的人。

她們站在服裝店門口,頂上有盞米黃色的燈,和店裡複古的風格是一體的。

陸臻瀾好看的麵容被流瀉下來的光線鍍上淺淺的柔和,肩膀那塊由於逆著裡頭的光,輪廓泛著淡色朦朧。

“嗯,是沒落空。”溫嘉吟應句。

陸臻瀾不就是為了滿足她們的願望,才跟她結婚的嘛。她們之間感情的真假,陸家那邊人又乾涉不到。

沒想繼續聊下去,陸臻瀾卻又冒出一句,回答的是她前麵那句話:“沒說不喜歡的人就等於討厭的人吧?”

溫嘉吟這才側眸看向她:“懂。”

陸臻瀾對她談不上喜歡,但肯定也談不上反感或者討厭,不然也不會和她結婚,更不會僅此在酒吧那次碰麵,就和她發生了那種事情。

隻能說,中規中矩,肌膚之親沒問題,心動差點。

而她結這場婚,一開始不也是隻是滿足溫秋芸想要讓她做的事情。

她斂起神情,去看店裡韓熙芳挑好沒。

陸臻瀾隻是淡淡撇她一眼。

這晚買了不少新衣服,韓熙芳不僅給溫嘉吟買了,還給陸臻瀾買了,給陸敬堰買了,然後在陸臻瀾的勸說下,又給自己買了幾件。

——滿載而歸。

上車時陸臻瀾下意識要去扶韓熙芳,韓熙芳不讓扶,說:“我又不是沒法走路了,扶我這是做什麼。”

“那您小心點,今天走的路有點多,怕您累著。”陸臻瀾叮囑。

韓熙芳:“不會不會。”

老人家隻是嘴硬,實際上這麼一逛,確實累了。

回到北季華府,劉姨已經收拾出房間,照顧韓熙芳進房休息,陸臻瀾這才回去自己房間的衛浴間洗澡。

溫嘉吟先去原本住著的次臥洗完澡,之後抱著枕頭,躡手躡腳推開門,看到劉姨還在客廳,於是她又把枕頭放回去,乾脆什麼都不帶往主臥方向去。

陸臻瀾剛從衛浴間出來,用乾毛巾擦著頭發,身上鬆鬆套著睡袍,睡袍是開襟式的,露出的鎖骨區域大約呈三角形。

溫嘉吟眸光僅僅在她身上停留幾秒迅速收回,又轉到床上梭巡一圈:“天氣冷,換床厚點的被子?”

陸臻瀾回答“行”,之後去吹頭發。

而溫嘉吟則是忙碌著鋪被子,甚至把床單也換成了厚一點的秋季毯子型床單。

陸臻瀾把頭發吹到三分之一乾就不吹了,過來看到溫嘉吟把床單也換了,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往外走出房間門去陽台吹風。

此時的韓熙芳已經歇下了,劉姨也進房間休息了,客廳燈隻開了接近陽台這邊一盞,並不太明亮,陸臻瀾側了點身,倚靠在欄杆上,任由風把頭發吹得往後。

溫嘉吟鋪好床後,還是打算去次臥把自己睡的枕頭拿過來。

她走到客廳,見到陸臻瀾站在陽台吹風。

陽台的推拉門拉上了,溫嘉吟凝著眸光,穿過玻璃。

高挑的背影環繞著一層蒙蒙的光,陸臻瀾穿的睡袍單薄,長度隻到膝蓋,小腿露在空氣中,袖子是八分袖,隨著陸臻瀾抬手攏弄頭發的動作往上滑到手肘。

今晚風大,不止把陸臻瀾長發吹得飄起來,還把睡袍吹得格外貼身,勾勒出柔美的身姿。

溫嘉吟看了一會兒,去次臥拿枕頭回到主臥,把枕頭放下挨著陸臻瀾的枕頭,她坐了會,見陸臻瀾還不進來,於是她又出去,前往陽台方向拉開玻璃推拉門,落在地上的影子也與陸臻瀾挨得越來越近。

“這麼大風,等會著涼,你乾嘛一直站在陽台這裡?”溫嘉吟走到她身側站,目光眺望遠處城市夜火。

陸臻瀾手指伸進發絲裡:“吹頭發。”

溫嘉吟被風吹得睫毛不斷顫,她偏側過眸:“有吹風機。”

“這樣吹更舒服。”陸臻瀾說。

地麵上的兩道影子部分重疊到一起,溫嘉吟隻出來一會兒便感受到了冷。

湘舟惡劣天氣中,風大占一項,況且今晚溫度低,風吹在身上已經有股寒涼意了。

“不冷嗎?”溫嘉吟問。

陸臻瀾被風吹得眯了眯眼,轉側過視線:“你彆站這了,回房間。”

沒回答她冷不冷的問題。

溫嘉吟是真受不住這風,轉身往回走,要拉上玻璃門時,她借著燈光,看清陸臻瀾小腿肌膚被凍得有些泛紫了。

她不懂,這人這麼抗凍嗎?還是喜歡找虐受?

陸臻瀾低下眉眼,餘光瞅見地上那道影子停在門口仍舊沒離去:“還不回房間?”

“頭發乾沒?”溫嘉吟抬抬下巴。

“還要一會兒。”陸臻瀾指尖順著發絲下來。

溫嘉吟又撇眼她的小腿,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走過去抬手碰碰她的頭發。

對方頭發滑涼柔順,被風一吹洗發露的清香鋪滿鼻尖。

“乾了。”溫嘉吟縮回指尖。

陸臻瀾轉過頭。

風將長發吹得貼到臉上,隱在發絲下的眸光投在溫嘉吟身上。

她抬手挽住頭發,好看的眉眼迎著燈光朝向溫嘉吟。

“還不進去?”溫嘉吟忽略她看過來的炙熱目光,隻管撇向陽台外的城市夜景。

半夜十二點,車流很少,但路燈仍舊亮著,遠遠看著,製造出一種繁華的景象。

好半天沒人說話,陸臻瀾見溫嘉吟站旁邊一直不走,溫聲道:“你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