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過了招呼,宮董拍了拍景昕的肩膀,“這樣吧,金部長,小昕需要有人帶他了解一下泰華的工作,不如您來安排一位監督官,我覺得,應該不會有比監督官更了解泰華工作的人了吧。”
“當然可以。”
金部長回過身,看到監督部那幾個組長還在禮堂門口沒出去,於是招了招手:“李霄遠!過來!”
景昕順著金部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人群裡有一個身影往主席台這邊跑過來,還沒看清臉,他就對這個人感到莫名的熟悉,等走到跟前景昕才發現,難怪自己會覺得臉熟,這竟然就是早上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人!
“你是……”
景昕下意識出聲,卻被李霄遠很巧妙地擋了回去,他朝著景昕伸出手:“初次見麵,大少爺,”他不慌不忙地微笑道,就好像真的是初次見麵似的,“我是監督部的李霄遠監督官。”
雖然隻見過兩麵就妄圖評價一個人的行為過於片麵,但景昕還是在心裡默默給李霄遠打上了“善於偽裝”的標簽,明知道自己是誰卻裝作不認識,明明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演的倒像是真的一樣。
“哎喲,讓咱們大名鼎鼎的明星監督官來帶小昕?不會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哪裡的話,既然要帶大少爺,那就要用最好的人。”
李霄遠眼睛轉轉,趕緊站出來接宮董的話,“董事長,您過獎了,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景昕聽不出來宮董的話裡有什麼不妥,但隱約覺得有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正在發生,他明明是當事人,又好像不是,在這些人的對話裡,自己是絕對的主角,但他的想法似乎並不重要。
等宮慶凱和金部長之間叫人聽也聽不懂的寒暄可算告一段落,其他參會人員也都該散的散,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後,李霄遠便遵從上司的要求,帶著景昕離開了禮堂。
還是早上那台電梯,還是這兩個人,身份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道對方怎麼想,反正景昕是有些尷尬。
“那個……李組長,”景昕小心地開口:“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他站在電梯後方,特意與李霄遠拉開了一些距離:“你早上……是不是已經認出我是誰了?”
“您是說早上在電梯裡?”李霄遠回頭看他,“當然沒認出來,我也是您到了會議室之後才知道的,如果早就認出來,肯定不會那麼沒禮貌的和您說話。”
“所以你剛才,才故意裝作和我初次見麵?”
李霄遠悄悄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大少爺頗有一股子刨根問底的勁頭,一般人聽到自己這麼說,心裡也就清楚了,不會繼續追問下去,他可倒好,凡事都要個準確的結果是吧?
“那是因為在領導麵前不好做解釋,反正隻有一麵之緣,也沒必要說的那麼詳細。”
“……是嘛。”景昕不悅,但還是適時製止住了這個話題。
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景昕和李霄遠來到了人事部工作的樓層,景昕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李霄遠為什麼帶自己來這,隻能緊緊跟在他身後,由於一些青澀的自尊心作祟,也不太好意思問太多。
二人來到一扇玻璃門前,景昕探頭看了看,裡麵正處於熱火朝天的工作狀態。
“您先在這等我,我去給您拿個出入證。”聽聞,景昕趕緊點頭,規規矩矩站在了玻璃門外。
內部消息在泰華一向傳得飛快,也不知道最初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等李霄遠來辦出入證的功夫,就連人事部的小職員都知道他要帶著未來的繼承人,來一趟泰華總部一日遊了。
“好事啊,李組長,”小職員手上忙工作,嘴上也沒閒著,“金部長這是把多大的榮耀都給了你,天底下哪兒還有這種好事?”
多虧了那雙笑眼,和極具親和力的性格,李霄遠在泰華內部頗有人氣,集團上下就沒有不認識他,也沒有不敢和他打趣的人,這種事要是換一個人早就被討論的熱火朝天了,可恰恰因為是李霄遠,大家反倒覺得很正常,就好像這種工作天生就應該落在他頭上一樣,沒什麼值得說三道四的地方。
“好事?那行啊,這麼好,要不你來?”
“不不不……”小職員畢恭畢敬把塑封好的出入證遞給李霄遠,“我還是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得了,上頭的事,哪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參與的!”
李霄遠笑了笑也就不再搭茬,拿著出入證快步回到門口,景昕像個在服務台等家長的小孩,因為不清楚公司的內部構造,怕走遠了回不來,連動都沒動。
“走吧,”他把出入證遞給景昕,“帶你去看看真正的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