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 不過,無論開心與否,時間總……(1 / 2)

不過,無論開心與否,時間總是在不斷前行,躊躇不前蹉跎歲月,留在原地的就隻有自己。

李霄遠回到監督部時,正巧看到景昕從辦公室裡出來。李霄遠的辦公室在走廊靠裡,是個難得清淨,周圍也很少有人聚著的地方,所以景昕從辦公室裡出來透氣,也沒有人特彆留意。

“怎麼了景昕?”

景昕回頭見他回來,像是有什麼話說,緊走兩步擋在門前,“李組長,我有話想說,你有時間嗎?”

意料之外的,李霄遠竟然遲疑了片刻,景昕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給他帶來了困擾,眼睛慌亂地看向一邊,連忙解釋道:“沒時間的話,等你有空再說也行……”

“不,”李霄遠搖搖頭,“我有時間。走吧,下樓,咱們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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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A市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前些日子的連綿細雨一掃而光,陽光充足,天空沒有半點雲彩,觀景平台上的景色更是漂亮,隻不過為了阻隔白亮汙染,平台被一層全息保護罩圍了起來,感受不到外麵的風和溫度,多少有些遺憾了。

李霄遠帶著景昕來到了靠外側的一把長椅上,這裡溫度比裡麵要高,是個能避開旁人的好選擇。

“有話就說吧,這裡沒彆人。”

景昕坐在長椅上,李霄遠則站在前麵,向後稍稍倚靠著欄杆,低頭望向他,“是和遺囑有關的事?”

“你怎麼知道?”景昕一愣,“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工作上有困難,所以才……”

“一般人單獨找我出來,肯定是工作上的問題,但我覺得你工作上沒什麼問題。”李霄遠雙手插在兜裡,頭發上映出保護罩的顏色,略微有些泛黃,“而且對你來說,監督部的工作應該也沒有難到,需要單獨叫我出來的地步吧。”

這些瞬時間的分析都是刻在李霄遠骨子裡的,長久以來的經驗給了他這樣的能力,景昕聽後,不禁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我想學成你這個樣子都不簡單,更彆說繼承遺囑之後的事了。”

小白們在剛入職場的時候,因為什麼都不懂,不知道怎樣算是做好了,怎樣算是徒勞,所以就習慣性地去找一個老員工來做自己的標杆:像TA這樣做好像更高效,像TA這樣做則會被經理罵……

當然,這隻是說小白時期,過段時間,聰明的人也就個把月,腦袋稍微愚鈍些的,也不會超過半年,就會找到自己的做事風格,工作也就慢慢步入正軌。

而李霄遠,自然就是景昕找到的第一個標杆,隻不過他覺得自己有些心高氣傲了,彆說個把月,就是讓他在監督部呆上個一年半載,恐怕也學不成李霄遠這樣,他現在連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更遑論分析什麼,就憑自己現在這樣,怎麼可能做泰華未來的接班人!

“怎麼,你覺得自己不夠圓滑?”

“圓滑?”景昕疑問道:“你這麼評價你自己?”

“算是吧,又不能說我這樣的人棱角分明。”

“那倒也是。”

景昕應和著點點頭,卻又沉默了下來。

“景昕,”

李霄遠低沉著聲音,說道:“但是你沒必要學的和彆人一樣,我會這麼做事有我的苦衷,而你的行事風格,也和你的人生境遇有關,有些東西,如果你學不會,那就不用學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也許是他還有個弟弟的關係,景昕聽李霄遠說話,並沒有說教的感覺,不是領導給下屬安排工作的態度,而是真正地從一個年長者的角度,去排解年輕人的困擾。

“但我還是擔心,”景昕捏著手裡的咖啡杯,“就像……流言蜚語之類的。”

他說的很小聲,生怕李霄遠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幼稚了。

縱觀景昕這不長的二十多年裡,流言蜚語一直伴隨左右,從小到大,因為各種事情,例如父親的身份,或者彆的,他總會成為同學嘴裡的談資,正因為深受其害,所以景昕才更不想讓它繼續出現在自己的人生當中,他想用實力說話,更想要證明自己,可如何能做到充耳不聞,景昕到現在都沒有心得。

“這個嘛……”李霄遠扭頭看向旁邊,陽光滲進保護罩裡,他扭過頭時,深棕色的瞳孔被光鍍了一層淺淺的亮色。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流言蜚語是不會消失的。”

隻要活著,就要接受自己有可能會被人品頭論足的可能,衣著習慣,行為舉止,甚至是外貌長相,沒有誰能逃開這些,有些人到死都在經受著流言蜚語的折磨,這些就像是來人間一趟,要接受的曆練一樣。

“因為你永遠不能去堵住彆人的嘴。你能做的就隻有堅定內心,隻要你相信自己做的沒有錯,總有一天,那些曾經嘲笑過你的人,會轉過來誇讚你堅持不懈的品格。”

看景昕還有些舉棋不定,李霄遠長歎了一口氣,笑道:“不過,我也不是勸你誰的話都不聽,隻是說以你現在的情況,繼承遺囑之後也會有人在背後幫你,有些東西就不必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