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小南點了點頭，“就是一個白色的，前麵有一個蛇頭裝飾……情況挺緊急的，我也沒看出來那是什麼。”

蛇頭？

這還是程炯和嚴肅第一次得知這個東西的全貌，雖然它的作用可以稍微推測出來，就跟當時分析的一樣，緊挨著人體芯片的位置安裝一些東西，讓它與人體芯片聯通，進而控製，甚至是洗腦芯片的使用者，但它的樣子，卻還是第一次出現在調查當中，蛇頭代表著什麼？如果沒有意義，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項圈之上？

“但是，我當時一著急，也沒注意，一不小心，就把那個東西給弄掉了……”

小南也說，自己當時緊張的要命，雖然金部長一直告訴他沒事，不會被發現，但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殺人，實在是忙的手忙腳亂，所以無意間碰掉了項圈，他根本就沒心思去管。

“也就是說，你動手的時候，這個東西就已經不在董事長的脖子上了。”

這也更好理解，為什麼程炯死活都沒在車裡找到失蹤的另一半項圈，也許它掉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摔壞了，其中一半留在了車裡，而另一半掉在車外，大部隊趕到之後，可能就被無意間踹到了橋下，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當成垃圾被扔進垃圾堆裡。

金部長的運氣確實不錯，如果這個東西在現場被誰找到，董事長這件案子說不定早就破了。

但不得不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景昕也許會更早知道自己父親身亡的真相，他和霄遠之間的立場，就變得更加複雜，情況也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我可能猜到，部長為什麼會撒謊了，”程炯貼在嚴肅的身邊，耳語道：“他那個時候，應該知道了霄遠和景昕的事，可能，他也不想讓霄遠知道真相吧。”

金部長對李霄遠從來都有自己的偏愛，霄遠是他精心挑選的人才，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臉麵，他大概也不想和李霄遠說實情吧。

“我再問你一件事，”放下董事長的案子不提，程炯心裡仍舊有疑問，“我們在雙子塔行動那天，你為什麼要殺害李林逸？”

小南對李林逸動手，這件事程炯看的清清楚楚，隻不過是因為李霄遠這個家屬，決定不追究此事，他們才會一直當作不知道，他這麼說起，小南才明白，就算不是董事長這件事，自己聽信金部長的話，也做了太多蠢事，紙包不住火，他早晚有進去的那天。

“那也是，金部長和我說，李林逸不能活著，那對監督部來說實在是名譽受損，隻要他死了，對大家都好……”他的神情略帶些愧疚，“帶我給李組長道個歉吧，無論是殺死他弟弟的事，還是……想要讓他替我背黑鍋的事。”

其實從小南的角度來說，金部長死後，他和李霄遠的處境幾乎是一樣的，都沒了靠山，隻不過，李霄遠並沒想再投靠誰，小南則選擇了向薑部長效忠，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陷害李霄遠，反正在外人看來，金部長的所有事，李霄遠一定心知肚明，自己不過是個秘書而已，可李霄遠，那是金部長的親信啊。

說來說去，還是那點微不足道的嫉妒心在作祟。

話說到這個份上，小南也必須被警方帶去仔細詢問了，可眼看著他被帶走，程炯臉上的表情卻也愈發凝重了起來。

“這件事……要不然，還是先彆告訴景昕會比較好吧。”

“為什麼？”

想起景昕之前的態度，程炯就心神不寧，他總覺得那不是什麼好兆頭，生怕是自己想太多，他便把之前和景昕的對話，包括在醫院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告訴給了嚴肅。

“你也知道金部長做到這個份兒上，究竟是為了什麼吧，”程炯猜到嚴肅肯定牽扯其中，他和李霄遠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又是個警官，知道的肯定隻會比自己多，“我之前也和景昕提過，想要利用警方的力量，對係統的一部分內容進行修改，但是他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些，說白了，係統怎樣和他沒有關係。”

“他更在乎的是李霄遠的情況，倘若在這個節骨眼上，景昕知道了全部真相，那隻會增加他對係統的不認同，和不希望霄遠恢複記憶的決心。”

要說景昕這個人，嚴肅比程炯還要了解，甚至在二人真正在一起之前，他就發現了景昕對李霄遠的偏執，隻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有說話的必要，而現在，他卻也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因為在已經失去記憶的李霄遠那裡，他們都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隻有景昕，是他寧願失憶也不想忘掉的愛人，和愛人相比，普通朋友的發言，實在是沒有分量。

“我明天再過去一趟，”嚴肅壓低了聲音，“他必須快點想起來，否則，後麵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