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的身體能扛得住如此猛烈的衝擊，雖然從外表看來，李霄遠沒有受一丁點傷，可他的身體卻仿佛被劈成了兩半，五臟六腑都在叫囂著疼痛，腿部徹底失去力氣，隻能順著牆滑坐到地麵。

“好痛……”

“痛？痛就對了。”

係統又恢複成了景朗的樣子，不過，它手裡握著一個類似於注射器一樣的東西，把手處有一個狼頭，柱身則環繞著一條蛇，李霄遠記起來了，這是他當天曾經在景朗手裡見過的玩意，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隻是看上去就覺得危險，可時間太匆忙，他又沒來得及問。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實驗嗎？”

他將注射器拿在手中，李霄遠下意識想要攔住係統，可手腕卻被對方死死抓住，緊接著，對方猛地一用力，直接斷掉了他的腕骨。

“呃啊！”

再怎麼能忍痛的人，也絕對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傷害，徹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痛苦地喊出了聲，可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他不會流血，更不會因為內臟的破裂導致生命垂危，所以就隻能這麼硬生生的忍著，直到痛死為止。

“其實如果時間夠用，我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什麼程度，”少年冷笑道：“不過現在，我還有更想嘗試的東西，算你走運了。”

霄遠的手無力地垂到一側，他的意識尚且清明，所以還能勉強說出話來：“你……你到底想……”

“隻要你在意識空間裡死掉，我就可以直接霸占你的意識，從這副小孩子的樣貌掙脫出來，變成你，代替你，利用你，去完成你理解不了的大業！”

這對於係統來說也是一次全新的嘗試，隻能說一切都是時機，上一次與李霄遠對峙時，它還不能熟練掌握這個方法，隻能通過項圈輔助完成，而現在，李霄遠會成為它的第一個試驗品，這是多麼有紀念意義的一件事啊！

“殺了我……那你、你曾經霸占過的身體，又該怎麼辦……”

“殺掉就好，那重要嗎？”

被係統霸占過的身體必須死掉，它才能從這副身體當中抽離出來，進入下一個目標當中，白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否則它為什麼不單純刪掉白山的記憶，而是非要他死？

係統控製住李霄遠，注射器緊緊挨著那脆弱的脖頸，可不知道為什麼，霄遠反倒不反抗了，他眯著眼睛，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李霄遠能感受到從注射器灌入自己身體裡的冰涼液體，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某種毒素，因為隨著液體的注入，他的呼吸也跟著不順暢起來，但他並不在乎這個，而是執著於問題當中，“你有沒有發現，這個空間……其實有點不對勁？”

係統得意的笑容瞬間落下，它趕緊四下張望，要說異樣的感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存在，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李霄遠被他甩到牆上時，明明一瞬間失去了意識，為什麼意識空間卻沒有任何坍塌的跡象？

它正思考著，隻聽空間當中突然傳出“叮咚”一聲，這個聲音，它之前經常在雙子塔的大樓裡頻繁聽到過，可與李霄遠對話的功夫，它卻隻聽到過這一次。

“這是……什麼聲音？”

霄遠身後的牆，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電梯門，大門緩緩打開，可係統完全看不到電梯裡麵任何的內容，在它眼裡，那是完全封閉的空間。

“有件事，你可能一直被蒙在鼓裡。”

李霄遠的意識已有些迷離，任何多餘的動作對他奄奄一息的身體來說都是負擔，但該說的，他還是會說明白，必須要讓係統知道，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雙子塔的電梯裡，其實是沒有監控的。”

說完，他向後一仰，整個人便消失在了意識空間當中，隻留下係統一個人，仍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