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門課結束,課室內的弟子們卻都還沒走。
大家紛紛向趴在桌子上睡大覺的虞聲聲投去目光。
“你們說陸望是不是替虞師姐頂包被抓的?”
“怎麼可能,莊小禹又不是分不清男女,明知是虞師姐打的他,怎麼會抓陸望?”
“北峰那邊不是說是因為陸望私開結界把妖獸放進來,害死了兩個北峰弟子,才把他抓緊地牢裡的嗎?”
“真的假的?那傳言說陸望是魔族血脈並非假的了?”
“我看就是北峰抓著這件事,剛好把我們闖藥堂的事都賴在他身上,一起責罰他。要這麼說的話,陸望豈不是也算替我們大家背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
虞聲聲心煩意亂地坐起身。
陸望都已經被抓走快要一周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除了知道他被關入地牢,彆的什麼都不清楚。
天知道這一周她過得有多痛苦!沒人幫她在睡覺的時候擋住教習視線,沒人提醒她教習講到書上的哪一頁哪一行,也沒人替她抄作業,更沒人上課時偷偷給她帶點小零食解解嘴饞。
她看向身旁那空落落的座位。
也不知道陸望現在怎麼樣了。
那天聽到她那樣說,肯定被她傷到心了。畢竟這些天下來,他們應該也算得上朋友相稱,而她不但沒有維護他,還反罵他是廢物。
雖說她隻是在完成任務,但說出那些話心裡卻也不好受,更彆提不知情的陸望了。
如果她不知道陸望有沒有做過,可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他死活了,但很明顯,那日他們一直在一起,她就是最佳證人。
而且……她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
即便被抓,他也記著不讓她偷溜下山的事情被長老們知曉。
“小姐!小姐!”
阿諾提著裙擺奔進學堂,著急忙慌地喊道,打斷了她的憂愁。
她跑得急,一個刹車差點沒停穩,撞在桌角邊,吃痛地叫了一聲。
“我打聽到了。這兩日北峰長老帶那個陸去了灼星台,說是讓他交代是否與妖魔有勾結,但陸望什麼都沒說。今日早上又將他關回地牢裡,聽說傷得很厲害。”
“灼星台?那不是用來懲罰妖獸的嗎?灼星陣會形成巨火圍困中台上的妖獸,一些妖力低微的妖獸在裡麵甚至可能被燒得連個渣都不剩。”
一個比較了解的弟子驚呼:“長老們都動用這種酷刑對他了,莫不是他真的與妖魔有所勾結?”
懷疑的種子總是會因為各種印證而埋在人心成見之中。
“不是的,那幾日我都同他一起,妖魔就算進來也不會是他放的。”虞聲聲還是不忍心,解釋道。
她看向阿諾繼續問:“那知道他被關在哪嗎?”
“應該是在北峰的地牢裡,一些北峰弟子看管著,我們也進不去啊。”
升雲宗有兩座地牢,一個在主峰,一個在北峰,若是在主峰或許他們還能憑借南峰弟子的身份,以進去探望本峰弟子為由到地牢裡看看。但換作北峰,可就不那麼好辦了。
“既然是犯了私放妖魔的罪怎麼不關在主峰,偏偏由他們北峰的管。我看,就是他們北峰借著藥堂的事故意的!”
幾位弟子也露出難色:“到底是我們南峰的弟子,憑什麼被他們北峰欺負了去!要不我們去找長老,或者千崍仙尊呢?虞師姐,你們不是千崍仙尊的弟子嗎,他應該會幫陸望說幾句話吧。”
虞聲聲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千崍仙尊在誓師會上的態度,再幻視她如若去找他幫忙的結果——“抓得好!本尊才沒有這麼一個徒弟!”
“找他們可能……沒什麼用。”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隻怪這男主角正處於無人攜手並進的低穀時期,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打壓他、陷害他,“幫助”他黑化的。
北峰信誓旦旦地認定他有罪,若是師尊不出麵,救他出來應該很難辦到。但即便眼下沒法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好歹進去看看他傷勢,先幫他治療,免得被北峰苛待,身上落下傷。
至於他身上被扣的帽子——
虞聲聲想起他手裡拿著的掌門令牌。
當時忘記問這令牌何處而來,而那日北峰長老們也並未指責過令牌來曆不明,想來並非陸望偷拿的。
既然掌門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想必也是信任他的。
加上宗門內有人傳言掌門與陸望家裡關係匪淺,況且他本應該拜入掌門門下,甚至這一點是長老們都一致認為的。那麼,說不定掌門出關後會調查清楚,還陸望一個清白。
“隻要能進去幫他治療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