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你打了他(1 / 2)

沈伊如坐在位置上,翹起二郎腿,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翻動著書頁,指著上麵亂塗亂畫的符號,瞧見虞聲聲走進來後,眼神嘲弄,將書本關起來:“我當誰這麼認真呢,原來是虞大小姐。”

“你怎麼亂動彆人東西?”虞聲聲感覺自己的好心情被桌上亂糟糟的一堆一掃而空。

“升雲宗可沒有規定誰放東西在這就是誰的位置。我倒還說是你亂占位置呢。”

虞聲聲手一指,案台旁邊放著一塊長板,上麵是教習留下的叮囑,其中第一條便是:“入學請固定好自己的位置,不可隨意變動。”

她沒好氣道:“那真是辛苦你了,瞎了這麼多年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沈伊如昨日突破至金丹期,今日匆匆趕上入學。第一次來學堂,不曉得會有這樣的規矩,自知理虧,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伸出腳,踩住那張寫了虞聲聲名字的紙:“所以說你當真突破了元嬰期?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日誓師會開到一半,她覺得實在無聊便在展示以後離開了,後來聽人說虞聲聲在會上不僅沒有因為什麼都不會而出醜,反而還秀了一把厲害的。在場的人紛紛作證她並非築基期,而是至少元嬰以上,至於有些人更是清楚地聽見路樺師兄所說的“化神期”三字。

但沈伊如還沒等虞聲聲說話,抬眼看見她走過來站在她身旁的陸望,立刻變臉,收起方才的譏笑表情,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聲音冰冷中又聽得出來有多咬牙切齒: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本想逗弄一下虞聲聲,但看見這家夥就心煩。

陸望自是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滿,並未搭理,隻半蹲下去,撿起地上的東西,手指碰到她腳下的那張紙,沈伊如躲瘟神一般迅速拿開腳,任由他取走。

“沈師姐,他倆現在都是千崍仙尊門下的。”旁邊的弟子提醒道。

沈伊如撇嘴。

都忘了還有這茬了。

虞聲聲和誰結伴而行不好,偏偏跟他。

“真是晦氣。”

沈伊如睥睨道。

但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衝著誰說的。

話音一落,她便起身讓了位置,自己往離得最遠的那邊角落坐下,一言不發。看起來似乎比起虞聲聲,她更不想和陸望同處一室。

虞聲聲發現了他們之間不太對勁的氣氛,暗暗問道:“她怎麼有點討厭你似的?你哪裡惹到她了?”

陸望搖頭:“大概是因為我娘吧。”

想起昨夜阿諾講的那些八卦。

虞聲聲頓時噤聲。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見他神色如常,似乎提起他娘並非一件難事。

那到底傳聞所說的有幾分是事實呢?

他娘真的親手殺了他爹?

其實的確很有可能。

畢竟男主角的童年大多會遭遇不幸。

一顆好奇的種子在她心底種下。

教習還沒到,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躁動。

一群穿著大紅色道服的弟子熙熙攘攘走進來,頗為吵鬨。

這鮮豔又顯眼的顏色一看就是北峰弟子。

“誰是陸望?”

男男女女走進來,目光環視屋內的人,最後停在陸望身上。

領頭的是個男弟子,長得凶神惡煞,塊頭也大,雙手抱著劍,眼神將陸望上下打量,輕蔑道:“聽說那個關係戶也來學堂了,就是你?陸望?”

“大哥,就是他!”身邊的小弟趕緊指認。

被喚作“大哥”的熊壯弟子一把拉過身後一個瘦弱的男弟子,指了指他額頭上包紮的傷口。

“這傷是你打的對吧?說吧,怎麼賠償?”

但那瘦弟子似乎不太想鬨事,連忙擺擺手,懦弱道:“算了吧大哥,他、他是掌門的人,我們還、還是彆惹了。”

“掌門的人怕什麼?做了壞事就得承擔,哪怕是掌門的人也彆想欺負我手下的兄弟。我爹可是北峰長老,誰還不是個關係戶了。”壯弟子拍拍胸脯,向陸望投去挑釁的眼神。

“什麼關係戶,不過是被家裡趕出來,掌門好心收留罷了。還輪不到他攀親戚。哪能跟我們莊師兄比。”

一個拿著一把白玉扇子的男子從眾人身後繞進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注視著陸望,聲音尖細,不太入耳。他身上穿著的是藍色道服,長發披散,戴著灰藍色的額飾,打開扇子遮住嘴角,卻沒能掩住眼眸裡顯而易見的嘲弄。

“阮之陵,你一個東峰的摻和我們北峰的事乾什麼?”姓莊的師兄並不賣他這個麵子,對他的吹捧反倒嗤之以鼻。

阮之陵笑笑,斂去眼底的冷意,沒有說話。

莊師兄恨他兩眼,繼續聲討陸望:“跟你說話呢!所以說,這事你打算怎麼彌補?你看看這額頭都破了。”

陸望看向那個畏畏縮縮的瘦弟子,挑眉問道:“我打了你?何時?何地?”

瘦弟子不敢看他,眼神胡亂漂移,哆哆嗦嗦說不出話:“額……是、是在、在……”

“磨磨唧唧乾什麼,我在這你還怕他?快說,是在哪打的?”莊師兄大掌拍肩,嚇得那瘦弱的弟子臉都煞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沒打我!沒打我!是我自己在藏書閣磕到的!”

他像是害怕極了,不停磕頭,渾身發抖,看得莊師兄心中更是升起怒火,連忙拉著他細小的胳膊,將人給拽起來。

“你看你都把他嚇成什麼樣了!姓陸的,今日你不給個說法,我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