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聲聲看著那瘦得皮包骨的弟子臉上驚懼萬分,再看看他額頭上半大點傷口,歪歪腦袋,麵露疑惑地對陸望說:“你就把他揍出一個小口來,他就怕你怕得要死?”
陸望笑著附和她:“是啊,奇怪吧。”
但其他人並不覺得奇怪。
尤其是莊師兄。
見陸望無動於衷,他眉頭一皺,掏出自己的佩劍,勢有要大動乾戈的意思。
“怎麼辦?他好像要打你了?”虞聲聲喃喃道。
“那你要躲遠點。”
陸望攥著她的衣袖,將她往身後帶,自己上前幾步。
“這位師兄,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問他我究竟是何時何地如何揍了他。是他自己回答不上來,怎麼還能怪到我頭上?”
他一字一句有條不紊地為自己辯白,似是一點沒有因為對方撒氣而影響情緒。
以至於莊師兄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憋紅了臉:“他還不是因為你恐嚇他!少在這強詞奪理,欺負我們北峰的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他出劍前還指了指陸望身後看戲的虞聲聲:“你就是他那個表妹?躲遠點,小心我的劍傷了你。”
看來這小子沒連網,不認識她是誰。
利劍出鞘,莊師兄右手拿劍,紅色的靈力自劍身往下,彙聚在劍尖,直直向陸望襲來。
後者沒有抽劍,隻用劍鞘擋了一下,靈活地彎身躲過對方又返回的劍刃。
莊師兄乃元嬰期劍修,實力自是不容小覷。雖然他體型魁梧,在躲避攻擊上不如陸望巧妙,但作為進攻方,則是占儘優勢。右手的劍隨著手臂的擺動上下狠切,都未能刺中陸望。
左手趁著他躲避劍刃時,並攏成掌,暗自運起靈力,掌心染紅,用力推出,形成一道暗紅色的掌印衝著陸望的胸口而去,好在他躲閃及時,未能正中靶心,隻是擦著肩膀掠過。
莊師兄人高馬大,手裡的力氣自然也是足夠大。這一掌足以讓他肩膀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
【打得好!這廢物真該打!】
虞聲聲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突然被任務台詞吸引了目光。
眼前,陸望捂著左肩的傷,臉色鎮定,左手握住劍柄,三兩步上前轉到莊師兄背麵,趁他措手不及之時用劍背擊中他膝蓋窩,讓他吃痛,頓時身形不穩,差點跪地。
與此同時,清脆的女聲響起:
“打得好!這廢物真該打!”
虞聲聲當然是對著陸望說的。
隻是她說完以後,大概因為出現的時機不太對,莊師兄扭頭睥睨了她一眼,眼裡明顯裝著怨氣。
虞聲聲眨眨眼,試圖用無辜的眼神澄清自己的意思。
要怎麼解釋雖然剛才她和陸望站在一起,明顯和他是一夥的,但現在其實是在罵他。
對方顯然無法接收,莊師兄立刻回頭,將劍換到左手,右手捏拳蓄力,衝陸望麵門上砸去。
而陸望感受到背後的大門有人進來,竟也沒打算立馬躲過,而是一直後退,引他跟著上前,等待好時機,再側身一躲,湧來的靈力儘數砸到後麵那人臉上。
“教、教習!”
趕來上課卻發現屋裡吵吵鬨鬨,正打算捉拿不聽話學生的醫修教習被一拳撂倒在地。
“這這這……”莊師兄傻眼愣在原地,其餘的北峰弟子趕緊湊上去扶起教習。
定睛一看,湊巧的是這是他方才口中驕傲的親爹。
“莊小禹!”
教習教訓自家兒子的怒吼聲在學堂上空縈繞。
鬨劇以醫修教習流了一灘鼻血,順便揪著兒子耳朵回北峰療傷而草草收場。
主心骨都被打包帶走了,其餘來找茬的北峰弟子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而那個瘦弱弟子心虛地看了看陸望,也逃之夭夭。
倒是那位來得莫名其妙的東峰弟子還留在這。
“看來陸師弟脾氣挺好的。這樣都不生氣?”阮之陵似笑非笑的,緩緩走上前來,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故作關切道,“陸師弟可有被傷著?我瞧莊師兄下手可沒收著,就怕讓陸師弟吃了虧。”
“多謝關心。或許莊師兄此刻更需要阮師兄的關懷。”陸望撣了撣寬袖上的灰,連眼都未曾抬過,漠然回道。
阮之陵也不急,目光移向虞聲聲,眯起眼,語氣溫和:“原來這位就是陸師弟的表妹。”
又是個沒連網的。
難不成因為她還沒來多久,這些人都還對不上她的臉,認不出她是虞家小姐?
虞聲聲在心裡吐槽,不悅道:“你要怎樣?”
她看著此人笑眼眯起的樣子就覺得不爽。
有沒有人說過他長得很像黃鼠狼,尤其笑起來,讓她幻視一隻叼著雞的黃鼠狼假模假樣地說沒去過雞窩。
“先前還以為真如傳言所說,沈家拋棄了陸師弟,現在看來兩位感情尚可,那自然沈家也並未如此,原是我輕信了。”阮之陵微微欠身,表達歉意一般,換了一通說辭,“不知沈師妹芳名是?”
“你聽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姑娘叫虞聲聲。”
阮之陵果真吃驚一下:“竟是四字名麼?沈虞聲聲,果然好聽。”
“……”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