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辰的手摸著臉上的傷痕,他竟然忘了這個,他很喜歡她的佳作,許意歡終於在意他了,竟不由的點著頭,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
大夫見他不回答,抬頭瞥了他一眼,登時便像是中了法術一般定住了,竟見花辰在笑,他何時會笑了?
緊接著他一屁股歪到了地上,雙眼無神,這定是侯爺最後的恩賜,定是要讓他去死,殺人滅口!
“臣該死,臣年老身衰,實在不宜留在府內,您可否體恤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了老臣一條賤命,可彆臟了您的侯府,老奴上有老下有小......”
“嗯?”花辰質疑的眯起了眼睛,眸中冷光連連。
大夫的頭埋的更低了,話落的間隙還擦了一把腦門的汗,身上的衣裳濕漉漉的。
這時,花辰艱難的下了床,甚至扶著床圍緩了一會兒,才踉蹌著走到自己,放寶劍的架子旁,使了使勁抽了鋒利的劍,指節因為用力失去了血色,隻剩下凸顯的青筋,劍出鞘的一刹整個人險些站不穩,劍尖觸地。
大夫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關鍵的時刻他跪著上前,抱住了花辰的腿,“侯爺。”
“鬆手!”花辰不耐煩的動了動腿,再次拿起劍放了回去,“你能看出......本侯身子虛弱嗎?”
大夫一愣,馬屁拍的極響亮:“侯爺英勇無比,孔武有力,怎麼會、會虛弱?”
“那就行,走,跟本侯去見夫人。”大夫的話花辰甚是愛聽。
“可是侯爺的身子,還需靜養,呸呸呸,孔武有力、孔武有力、孔武有力......”大夫慌忙的改了口,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侯爺,要不要臣扶您......”
直到他被花辰狠狠地剜了一眼,才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緊跟他的身後,“那您慢點......”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許意歡的偏殿,此時許意歡正躺在床上,臉色依然慘白,有一種一碰便會消散的碎裂感。
花辰見她這般,內心多了一絲心疼,想上前抱住她,卻還是止住了腳步,之後用眼神示意了大夫。
大夫上前在她的手腕上,覆上了一隻帕子,這才診起脈,隻是神色怪異,眉頭一個勁的亂飛。
花辰看不懂他的神色,隻知道若是有問題,涉及此事的人皆不留!!!
他的顰著眉,很是著急道:“有何不妥?”
“回侯爺,無礙,無礙,確實是吃撐了,以前夫人隻喝粥,猛地吃了那麼多身子受不了,夫人醒後斷食一天,第二日吃清淡的粥食即可。”
“下去領賞吧。”花辰的眼神沒有離開許意歡,口氣放鬆了許多。
“謝侯爺!”大夫如臨大赦,腿腳利索的退了出去,完全不像年邁的老人。
花辰見大夫出去,掀袍坐在了許意歡的床邊,眼睛仔細的盯著她的臉,手抬了起來理了理她額間的細發,眸子裡的深情呼之欲出,“她是對他放下防備了嗎?”
看著看著,花辰的神色越加柔和了,手指撫上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
隻是須臾片刻,他的神色陡然一震,咬著唇歪著頭,自言自語道:“她似乎與之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整個人清冷的不食凡間煙火,永遠不施粉黛,永遠一襲白衣,現在依然一襲白衣,隻是......
終於花辰找到了症結所在,詫異的用另一隻手,摘掉她頭上的簪子,手指摩挲著上麵的紋路,每一件首飾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她都戴上了?
還是這次他送的物件,她很喜歡?他低頭去見那簪子,上麵似乎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花辰的瞳仁閃著匪夷所思的幽光,拿著簪子快步去到了窗前,這些他送她的小玩意,她以往從未正眼看過,可能不是牙印隻是紋路,他還是不確定的又回去,用手取下了第二隻簪子,依舊有牙印......
索性,幫她把這些全取了,所有的上麵都有牙印,真真實實的牙印,有深有淺!
花辰望著這些首飾陷入了沉思,她在懷疑他送她的是假的???
許意歡,你究竟要怎樣!
之後,他走到了許意歡的書案前,神色狷狂翹腿而坐,眼睛卻無意間掃到了她的畫,似乎畫的是一個粗鄙醜陋的男人,身上還一箭穿心,他高冷的扯了一下嘴角:“畫技有待提高!”
緊接著他看見,畫中男人的眉尾靠下有一顆痣,他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處,咬牙切齒!
這畫上的男人,分明就是他啊,原來他在她心中就長這樣?他可是整個清幽城最好看的男人,有多少女孩子對他的相貌讚許有加,他卻隻鐘情於她!
“哼!”花辰的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那劍?”花辰似乎來了興致,“畫的也算說得過去。”花辰越看那畫越心生歡喜,她再也不是木頭美人了,竟然開始注意了他,他差點笑出了聲,“有趣!”
花辰得意的坐了一會兒,竟把那畫收入了自己的衣裳內,再次來到她的床前。
“嗯哼......”床上的少女應嚶嚀了一聲,抬了抬眼皮,嘴裡又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麼。
花辰俯下了身子,耳朵貼近了她的唇,想要聽清她在說什麼,或許是要跟他認錯的!這次她算是犯了天大的錯,她......傷害他可以,怎麼可以傷害她自己!
終於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中:“滾開,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