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女聽見命令著急的跑開了。
大夫許久沒聽見花辰傳喚,在看到婢女的臉色後,瞬間身子便如繃緊了的弦,火速的趕來了,語氣微喘,“侯、侯爺,您找微臣是、是身子哪裡不適嗎?”
此時花辰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香,“你過來看看!”
“是。”大夫聞聲抬起了頭,“您的臉?”他囁嚅著竟發現花辰唇色蒼白,隻是一瞬便噤聲了,恭敬的從香爐裡捏起一點兒香灰,放在手中撚了撚,又放於鼻尖處聞了聞,“侯爺,這是迷香......”
大夫說完話緊張的看向花辰,竟見他一頭的汗,人險些坐不住,便立刻眼尖的扶住了他,“侯,侯爺你沒事吧?”
“本侯,沒、沒......”他張著嘴巴聲音縹緲,說著話竟然暈了過去。
大夫二話不說攙著花辰躺到了床上,神色焦急的給他把起了脈,接著眉頭皺了起來,又從隨身帶的包袱中,取出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手指,拔針之後針頭呈現黑色。
那香隻是普通的香,可他這症狀明顯是中毒,上次那毒已經解了,這毒是哪裡來,平時竟毫無察覺,還是是同一種毒?
大夫有些著急的抹了一把額頭,緊接著又取了一根銀針,迅速的刺破了花辰的人中,等了片刻拔了那針,一滴黑色的血珠湧了出來,大夫又用帕子幫他擦掉了血珠,花辰才蹙著眉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侯爺,您可醒了,您中毒了。”
“中毒?”花辰望著依舊霧蒙蒙的虛空。
“那香本沒什麼問題,對人也沒什麼傷害,隻是能讓人昏睡而已,侯爺您還是想想您最近,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本侯的吃食每有剩於,便分給了下人。”
“那是什麼原因?”大夫有些費解,“您躺好了,臣要再取一些您的血,您忍一忍。”
花辰隻覺得身上灼燒,這種感覺就像是往日喝醉了酒,頭部天旋地轉,而現在他已經不會醉酒了,卻還是忍受不住身體的難受,“隨意!”
大夫聽見他這麼說後,才割了他一隻手指,擠了一些血幫他包紮了傷口,之後又往血中倒了一些,不知是何的粉末,那血竟然起了泡沫。
果然和上次的一樣,大夫心中有了數:“侯爺,上次是臣疏忽了,您身子裡一直殘留這種毒素,下毒的人異常高明,這種毒不積攢根本瞧不出來,現在此毒已深入骨髓,您一定要好好將養身子,若是再折騰必將蔓延迅速,這毒是夫......”
“閉嘴!”花辰立馬製止了他的話,“你彆忘了本侯曾說過的話!”
“臣該死,臣絕不亂說一個字,臣一定儘心幫您調養,臣這就去配藥!”
花辰目送大夫離開,才掙紮著坐了起來,“許意歡,你真的逃了嗎?”他倔強的強撐著身子,“鹿呦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他不在了你便不能留下來了嗎?”
少年從胸口取出少女送的帕子,手指摩挲著上麵的大鵝,是他高估了自己在許意歡心中的地位,以為她最近向他示好,穿他給的衣裳、戴她給的首飾是妥協。
他確實看不懂她,更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從未有人教過他,在他眼裡愛便是占有,隻有牢牢抓在手心的才是踏實的,才會讓他覺得心安,哪怕是恐嚇是強留。
花辰越發覺得心口堵得慌,竟然一側身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卻沒有一個人在聽見了動靜後進來,他終於確信她跑了,然而那年隻有她曾抓住了他的手。
花辰伸出了手,手顫顫的滯留在半空中,長睫下雙眼失了神,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
清幽城一處巷子內,一個小女孩小聲道:“你是跟家人走散了嗎?”她看著臉蛋臟兮兮的花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作響。
許意歡從身上取出了半塊點心遞給了他,花辰警覺了一瞬還是接了過去,由於吃的太過著急,被噎的連連咳嗽。
“你慢點吃。”小女孩說著,取出了一塊棉布帕子遞給了他,“這麼晚了,快告訴我你的家在哪,你的家人該著急了!”
小男孩搖了搖頭委屈的不吭聲。
“是不會說話嗎?那你先跟我回家吧,隻是要悄悄的......”怕他不懂她還用手比劃了半天。
小男孩點了點頭,用袖子擦了擦臉。
“噗嗤,不是給你帕子了嗎?”小女孩一臉的笑意。
花辰在她的笑中愣了神,他回過神來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許意歡,你不能離開,你隻能屬於本侯!”
一夜的輾轉反側,花辰一夜瘋魔,得不到她的心便要得到她的人,現在人不見了,他的手指骨節捏的哢哢響,誓要掘地三尺找到她!!!
至於那毒,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隻對外宣稱夫人被人持質,而他因為過於擔憂需要將養。
一時間侯府夫人被綁票的告示,貼滿了整個清幽城,重金懸賞尋找那個“莫須有”的持質人,還有他的執念許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