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掀開了麵具的一角,少女空泛的眼神多了警覺。
瞬間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許意歡掙脫中被他被擁入懷裡,少年起了身凝視著少女:“不乖...”
蠟燭燃起。
許意歡的身子緊繃,此刻她信了菊兒,會這麼說話的隻有花辰,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直到哆嗦的問道:“花辰?”
少年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因加重了力量指節泛白,他搖了搖頭似在否認,唇卻咬著她的耳尖,“不是變態嗎?”
清晰陰鬱的嗓音傳入少女的耳畔,許意歡呆愣在原處,腦袋嗡嗡直響慌忙否認,“不是、不是...”
花辰鬆開了她顫抖的身子,“還逃嗎?”說著話臉上的麵具跌落下來,冷藍月色下的眸子,似捕食獵物的蒼鷹,帶著勢在必得的犀利。
少女打了一個寒顫,終於嗅到了他身上隱藏在草藥味中的香氣,更是感覺到了他腰側的那把刀,硌得她身子疼。
花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許意歡躲閃不及隻得直視他,“怎麼...夫人見到本侯不欣喜?平日不是很能說的嗎?”
欣喜?明是驚嚇,許意歡支支吾吾,避開了眼神交流。
“夫人不是很有本事嗎,離開了本侯也活的如此瀟灑呢,各種主意層出不窮,本侯本來還在擔心夫人生存問題,現在看來夫人隨便便能攀附彆人說話,甚至和陌生男子說本侯變態?”
花辰盯著她的眸子,舌尖劃過自己上齒,語l氣重了一些,“說話!”
怎麼說,證據確鑿,許意歡垂下了眼睛,那一汪深潭漆黑如墨,她根本不細敢看!
“本侯哪點變態的,本侯自始至終從未覺得夫人不好...”他的語氣夾雜著委屈,睫毛下的陰影深重眸子更加深不可測,“夫人是喜歡本侯,還是喜歡你的東家?”
這句話他說的咬牙切齒!
許意歡聽的膽戰心驚!
這麼致命的選項,竟和她第一次見他如出一轍,可這兩個人...不都是他嗎,他想讓她選誰啊?
“夫人還用想那麼久嗎?”少年的眸變得陰鷙可怕,迫切的求得一個對自己重要的答案,“夫人再不言語,本侯便不客氣了!”
許意歡聞聲硬是使勁眨了眨眼睛,頃刻那眼睛裡便多了水霧,她語氣淒淒切切道:“意歡喜歡侯爺,怎麼喜歡彆的男子,意歡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是嗎?夫人一開始可不是這麼說的。”花辰已經不相信她的花言巧語了,許意歡的性格像霧一般,即便有光出現也看不清她本身。
“真的。”許意歡有些心虛,視線中隻剩下少年冷漠的神情,和下巴處他手上揉撚的力道。
“看來咱們有一大筆賬得算了。”花辰終於放開了她,手摸了摸腰側位置。
找刀?這是許意歡的第一反應!她不能坐以待斃!
本能的求生欲讓許意歡抓住了他的手,竟然迫使兩人十指緊扣,“真的,意歡喜歡侯爺,從來沒喜歡過什麼東家啊,那就是權宜之策,才剛認識而已!”
“是嗎?”花辰盯著她的手,很喜歡手指交纏的感覺,不過許意歡太過能言善辯他不能全信,便想著找著那契約來掣肘她,“可是咱們相處那麼久,夫人也未說過喜歡本侯啊,還是夫人...不是曾經的夫人?”
許意歡心一橫掰正了他的臉,仔細的盯著他的深眸語氣急躁,“花辰,你話本看多了吧,怎麼就不是了,誰會無端變成另一個人,哪裡的細節對不上?難不成你還信怪力亂神!”
“那為何你不記得...隔壁是你原來的家了?”
原來的家就在隔壁?許意歡瞪大了眸子,急迫的解釋道:““呃,我失憶了,就是那次中、中毒。”說道中毒她有些羞愧,隻是原主也是她,她是洗不清了便轉移了話題,“意歡真的失憶了,對你的了解全是從日常生活中總結出來的!”
變態是總結的?花辰無話可說,眸中的厲光收了收,這解釋似乎也說的過去,“那夫人現在可想起以前了?”
“沒有,想不起來了。”許意歡餘光盯著他的手,很怕他抽出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想不起來了,花辰內心有一餘竊喜,那他好好表現是不是能獲得原諒,“本侯信夫人。”
許意歡再次一本正經道:“花辰,我喜歡你行了吧!”
少年果然停了下來,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她的眼神卻絲毫未躲避,真的是喜歡嗎?他低頭下了頭準備吻她。
而許意歡竟神色一驚躲開了,花辰的的表情有些受傷,驀地推開了她,“夫人果然沒變,還是謊話連篇!”
為了他不殺她,許意歡隻好含糊其辭道:“不是,是我、我沒準備好。”
情不自禁發生的事還用準備,許意歡自己都覺得敷衍。
她抬頭看向少年卻發現其目光深情,眼神正在自己的臉上探尋,他...信了?
“本侯現在給你準備的機會,夫人證明給本侯看!”
“證、證明嗎?”許意歡盯著花辰的唇,語氣有些結巴,不安的抿了抿唇,心怦怦直跳。
“嗯!本侯等著!”花辰說著真的就閉上了眼睛,乖乖的等著她準備,笑意漫上了唇角。
許意歡吞咽著口水,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少年英俊的臉龐絕美,長長的睫毛垂下,揚著的下巴嘴唇微、微張。
這一刻許意歡終於承認了,她從創作下他那天起便是喜歡他的,這種喜歡是無論她怎麼否認,還是會暴露在不經意留意他的舉動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