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殿空的讓人害怕(2 / 2)

許意歡盯著他,“花辰,你不會還想著三七分吧?”

“當然,夫人自己說的連本帶利,本侯要的子錢一分也不能少,若是賠了...夫人便拿鋪子抵押!”

好歹夫妻一場,這精明的算計,果然離開他是對的,當然他即便不說,她也會把欠他的換給他,隻是他這麼一提,許意歡竟覺得心裡堵堵的。

虧她見他眼紅以為他哭過,原來有些人是沒心的。

“去穗香街的小院。”花辰衝淩然吩咐道,終究是想守著她。

本來隨意馳騁的馬車掉了頭,去穗香街怎麼也要半個時辰,花辰有些開心,和她一起哪怕須臾也是好的。

然而許意歡本就要去那裡的,因為她的家就在那,隻是礙於他在車上,既然他的宅子給自己做生意,便打通了兩個院子,地方還大一些,她絕不能讓他看扁了。

她知道自己在賭氣,若是沒有本金,自己吃苦不要緊還得連累旁人,她已經想好的把攢的月例全拿出來。

正在沉思中,馬車顛了一下,許意歡整個人往前傾去,被花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夫人小心。”

她瞥見他關切神情,尷尬的坐直了身子,躲開了他的接觸,“侯爺自重!”

花辰訕訕收回了手,哪知車又顛簸了起來,少年隻得從她身後,用胳膊環住了她,手虛無的停在半空不敢碰她。

乖巧聽話。

許意歡整個人側躺在他的懷裡,想著他對幽若的樣子,也曾這般抱過她吧,便急切的想要掙脫,無奈馬車顛簸劇烈,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她還擔心腹中的娃。

許意歡:“淩然,你慢點。”

花辰:“淩然,你怎麼駕車的!”

兩人近乎異口同聲,相互對視了一眼,氣氛越發詭異,而少年的語氣看似責備,卻帶著輕鬆。

“侯爺,淩然不知道誰在路上丟了一地的柴火,您和夫人再忍忍,過、過去就好了。”淩然趕忙回道。

“侯爺可以鬆手了嗎?”許意歡抓住了車窗。

“等車停穩。”花辰說。

他的話剛落車便穩穩的慢行了,花辰蹙眉,看來把淩然趕出去是對的,這家夥駕車技術太好了,沒有挑戰,容易養成懶惰的毛病。

花辰沒了觸碰她的理由,隻得鬆了手,緊接著掀起了車窗的簾子透著氣。

直到車到了地方,花辰再沒了留下去的理由。

許意歡下車和菊兒、淩風進了院子,關門一氣嗬成,花辰往前走了兩步,吃了一個閉門羹。

淩然正等著他,他還得把侯爺送回去,“侯爺彆看了,夫人摔門那麼響...不會出來了。”

花辰瞪了他一眼,才上了馬車。

“侯爺,您還不如跟夫人實話實說,您這樣做就沒想過夫人難不難過,您不能隻站您的立場,看似為夫人好,實則挺...”

“挺什麼?”

“沒、沒什麼。”

“駕你的車,你再像你弟弟一般口無遮攔,本侯便命人掌你的嘴。”

淩然隻好噤聲了。

——

回到侯府,花辰躺在了寢殿內,身子越發無力。

挺自私嗎?

他好累眼皮更是發沉,來回舟車勞頓,花辰像完成了心事隻想睡一覺,誰知身子疲乏腦袋卻無比的清醒,伸出了胳膊想要摟住身邊的人,反應過來才悵然若失的收回了手,淚浸濕了枕頭。

躺了一會兒依然睡不著,索性起身找了一隻玉枕抱在了懷裡,她枕過得隱約殘留著氣息,少年閉上眼睛嗅著上麵的味道,似乎還缺了什麼。

他扶著腰下了床,坐到了書案前提起了筆,仔細的寫了許意歡的名字,回來貼在了枕頭上,這才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玉枕沒有少女身上的溫熱,冰冰冷冷的貼在少年的懷裡,許久他睜開了眼睛,“許意歡...”

直到玉枕溫熱,少年驚覺環顧四周,整個寢殿空蕩蕩的。

從前,他從未怕過什麼...

花辰驚慌失措的扔下了枕頭,殿內有她的生活過的痕跡,她總喜歡在他的書案上亂寫亂畫;總是哄著他吃那些沒滋味的飯菜;晚上他依靠著她她身上香香軟軟的,總能讓自己睡個踏實。

她離開了,可是哪裡都有她的身影,一顰一笑揮之不去。

花辰覺得自己要瘋了,殿內如此壓抑,他披著衣裳下了床,大夫說的靜養拋之腦後。

不,這裡太空,空的讓他害怕,他要去偏殿。

摸索著出了門,來到許意歡昨晚停留的偏殿,眼睛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紙,他費了一些力才讓自己蹲下來,是許意歡畫的畫。

花辰一眼看出了上麵畫的是她和他,他扯了扯嘴角,“畫技有待提高。”

畫上:兩人麵對麵牽著手。

“有待提高...”花辰喃喃的重複著,直到一隻手撐著地痛哭了起來。

何時...侯府成了牢籠!

哭夠了他站了起來,留意到了桌子上的骨戒,戴回了自己的手上,他的東西她竟一件也沒帶走。

曾經他折了她的翅,把她困在這偌大的侯府內,如今他才發現沒有翅膀的是他,大夫說了毒已漫到了延心肺,他怕是撐不了一個月了。

他,從未如此想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