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比比誰畫得像”
霍鬆眠抬眼看著於斯,表情有些玩味,懶懶地挑了一支筆,“獎勵呢?”
於斯想了想,“獎勵就是能幫你找到回家的路。”
要是霍鬆眠贏了,就說明他就是那個霍鬆眠,她就可以直接把他送回家了。
要是對方輸了,那她也隻能再收留他一陣子了。
霍鬆眠點點頭,“嗯。”
然後於斯就開始專心地畫,偶然不經意地抬眼,卻發現霍鬆眠在看自己,愣了一下,不習慣和彆人眼神交流的她立馬低下頭繼續繼續畫。
於斯的畫也就是照貓畫虎的水平,高中畢業後就再沒接觸過了,出手就是手抄報,簡筆畫的水平,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隻是為了試探霍鬆眠而已。
所以她很快幾筆大致勾勒除了一個小女孩抱貓的大概樣子,嗯……真的就是非常卡通。
然後她脖子伸過去看了眼霍鬆眠的,瞬間覺得自己被雷轟的五顏六色。
記憶可以消失,技藝卻不會。
一個人可以偽裝失憶,也可以丟掉記憶,但讀過的書,練過的畫不會消失,於斯就是想到這點,才打算拿畫試探霍鬆眠,看看他是不是那個天才畫家。
可是……
這一團線條,不管他原本打算畫的是什麼,反正和小女孩和小貓都沒有關係的東西是什麼?
於斯覺得就算是從來沒學過畫畫,隻是照貓畫虎的小孩子都不會畫成這個樣子。
她無語抬頭看向霍鬆眠,對方反而眼巴巴的,眼神就像一個想得到老師誇讚的小朋友。
“嗯,挺好的。”於斯麵無表情地說。
這下隻有兩種可能了,一個就是他隻是和那個天才畫家霍鬆眠同名同姓,畢竟,要是真的霍鬆眠,這技術應該早餓死了。
另外一個就是他是畫家霍鬆眠,但已經失憶了,所以也想不起來怎麼畫畫了,這樣的話,他的真實身份無法確定,她還是得收留他!
於斯還在這邊考慮各種可能性,那邊霍鬆眠抱著抱枕,懨懨地靠在沙發上,好像很累的樣子。
“要不你先休息,如果想不起來就在這裡住到想起來再走。”於斯主動道,事已至此,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霍鬆眠巴巴地跟在她身後來到二樓客房,“這些天你就先睡在這間房裡,明天再帶你去添一點生活用品吧。”
“嗯。”霍鬆眠乖乖點頭。
於斯走下樓,心裡壓著事兒,讓她這一晚幾乎沒有怎麼睡好覺,幸好明天是休息日,不然失眠又工作那可真是吃不消。
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她想著要叫霍鬆眠起來,早點去買東西。
她敲了敲對麵霍鬆眠的臥室房門,裡麵沒有動靜,推開門一看,床被收拾整齊,看來人已經出去很久了。
於斯熱了一杯牛奶,坐在客廳,隨便挑了一本書慢慢看著,上麵是如何簡單科普海洋知識。
不到半個小時,霍鬆眠回來了。
他推門進來,於斯合上書,“你,去哪兒了?”
霍鬆眠:“黃金沙灘”
於斯嘴角抽了抽,不帶思索地脫口而出,“這次又撿到錢了?”
霍鬆眠默默走到她麵前,搖了搖頭,很委屈的樣子。
於斯站起身,發現他正專注的看著自己手裡的空牛奶瓶,肚子也很應景地叫了一聲。
她默默把最後一罐牛奶的瓶子扔掉,“我今天帶你逛集市,去那裡吃吧,嗯?”
霍鬆眠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一起出了門。
小島位於祖國南端,因為形狀像一條鯉魚,也被稱為錦鯉島,島上除了黃金沙灘,還有集市也是一個旅遊的特色項目。
此刻正值十一月,氣溫適宜,不冷不熱,是旅遊旺季。
集市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說著外地口音的人,於斯帶著霍鬆眠穿梭在人群中。
霍鬆眠高高瘦瘦,長相俊美,於斯整個人清冷秀麗,但是因為外形,兩個人就收獲了很多人的矚目。
對於旅遊旺季時的遊客人數,霍鬆眠顯然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他閒散得像個大爺遛彎一樣,結果被遊客時不時撞一下,慢慢就落下於斯一段距離。
於斯走在前麵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幽怨的目光。
歎了口氣,於斯回頭看了他一眼,往回走了幾步,然後有些僵硬地一把拉起他的手,“你跟緊我。”
她感受到霍鬆眠的回握,手指還在她的手指間滑了滑,她的手很涼,而他的卻很熱,那抹溫暖,從手指間一直往上蔓延,甚至讓她感覺自己的臉都熱了起來。
兩個人穿過集市大道,走到旁邊一家小攤上坐著,於斯熟門熟路地問老板要了一份蚵仔煎,然後坐在露天小攤上,感受陽光斜斜照下來的溫度。
天氣好暖,整個人也暖洋洋的,連手也…
於斯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霍鬆眠一隻手肘撐著頭,眯著眼,斜斜靠在桌子上,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的手。
他理所當然的握著她的手,還不斷摩挲,試圖把於斯冰冷的指尖捂熱,於斯有些慌亂的抽開了手,力道太大,甚至不小心讓霍鬆眠的手碰在了桌子上。
霍鬆眠沒覺得尷尬,反而揉著被磕到手指,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雙眼充滿控訴。
正好老板端上來了蚵仔煎。
於斯慌忙的遞給他筷子,不敢再和他對視。
她心虛的模樣反而取悅了霍鬆眠,他食欲大好,一盤蚵仔煎,幾乎都是被他吃完的。
飯後,於斯帶著霍鬆眠到處逛逛,備好他必要的生活物資。
路過一個衣服小攤的時候,一個大媽笑著和於斯打招呼,“小斯,好久不見啊。”
於斯在這裡生活太久,本地人幾乎沒有不認識的,她微笑著和大媽打了個招呼。
大媽突然意味不明地笑著看著她背後的人,“小斯交男朋友了?”
於斯轉頭看霍鬆眠,對方一臉和煦紳士的笑意,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
她連忙擺擺手,“不是的,王大媽,他是我撿垃圾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