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洗手池洗腳?沙子把下水道堵了怎麼辦?”一旁的一位中年婦女正在指責一個女孩不去公共洗腳池而來女衛生間洗手池衝沙子的行徑。
“可是那邊根本洗不乾淨啊”女孩因為被指責,臉漲的通紅,眼淚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於斯慢慢走了過去,她看了看女生腿上的泥沙,以及洗手池裡還有殘留的沙子,從黃金沙灘出來的旅客離開時大多會洗掉腳上的沙子,除了那些少數穿鞋進入的。
公共洗腳池是男女不分的,這麼想想,確實有點不太衛生,洗腳池底部已經沉著一層厚沙,池子裡的水渾濁不清,不能怪小姑娘嫌棄,於斯把這件事記下來了。
“我家就在這附近,五分鐘路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洗沙子。”於斯笑了笑,又指了指洗手台,“那先得把那裡清理一下。”
霍鬆眠抱著雙臂,沒有什麼表情,安靜的在於斯身後站著。
小姑娘本想拒絕,但看到於斯身後的霍鬆眠,又看了看自己滿腿的沙子,一想到自己要這麼肮臟的坐一個多小時大巴回去,就同意了於斯的邀請。
擦完洗手台,小姑娘提著穿的鞋,從黃金沙灘出口出去。
於斯在那邊抱著一個椰子,笑盈盈的和霍鬆眠聊天,霍鬆眠手裡轉著手機,眼神專注,時不時還低頭聽於斯說話,伴隨著聊天,嘴角彎下,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於斯看到小姑娘出來,相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小姑娘膽子很大,回家的路上和於斯熱情的聊著這個小島上的美食,風土人情。
她偷瞄旁邊的霍鬆眠,他好像一貫冷淡,隻有在於斯同他搭話的時候回複一兩句,其餘時間都是沉默。
回到家後,於斯把小姑娘領到浴室,讓她簡單的衝了一下身上的沙子,洗了個熱水澡。
小姑娘擦著頭出來的時候,客廳裡隻有霍鬆眠一個人。
他懶散的坐在沙發上,一隻腿微微屈起,胳膊壓在膝蓋上,手裡拿著遙控器,調試著頻道。
霍鬆眠冷淡的瞥了一眼小姑娘,然後靠在沙發上沒動。
小姑娘也像不著急回家一樣,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最終忍不住先開口。
“你和這個姐姐是男女朋友嗎,她長得好漂亮。”
明眼人都知道她話的重點在第一句,第二句隻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目標,以及她不確定兩人是不是男女朋友而對於斯的讚美,即使是她也不會顯得很尷尬。
霍鬆眠頭都沒偏,回了她下半句,“她確實漂亮。”
一副不願意跟她多搭話的樣子。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再也沒說話,這時於斯從廚房出來,端來一盤精致的水果。
於斯放到茶幾上,向小姑娘方向推了推,“吃水果”
小姑娘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和於斯說了沒幾句話,就道謝離開了,於斯一臉莫名其妙,然後把目光鎖定在抱著蓮霧吃的霍鬆眠。
“你都不切開,這樣就端上來了。”他委屈巴巴,像是剛剛冷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凶人家了?”於斯淡淡開口問。
“我可從來沒凶過你,都是你不理人家—”霍鬆眠略帶撒嬌口吻,人家兩個字拉的很長,頭發都垂下來了。
於斯撫了撫額頭,霍鬆眠以為她話裡的人家指的是自己,而於斯的本意則是剛剛離開的小姑娘。
她剛才敏銳的察覺到,在她和小姑娘說話的時候,霍鬆眠明顯不高興了。
“你剛剛不開心?”於斯肯定到,然後把水果盤往霍鬆眠麵前送了送,拉開沙發上的抱枕,靠著霍鬆眠坐了坐。
霍鬆眠放下遙控器,手肘撐著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於斯,於斯差點被這樣的眼神溺到,身體往後退,霍鬆眠卻慢慢靠近。
等到於斯退的不能再後,霍鬆眠一手輕輕按上於斯的後頸,順毛的動作,輕撫她的頭發。
“為什麼呢?我不開心。”一個呼之欲出,於斯一時之間沉迷於霍鬆眠的眼神,沒有說出口。
霍鬆眠的眼神從於斯的眼睛,慢慢下移到鼻梁,最後停在嘴唇上,他低頭,於斯屏住呼吸,愣住任由霍鬆眠動作。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霍鬆眠的動作戛然而止,於斯連忙穿鞋,拉開和霍鬆眠的距離,轉身去開門。
拉開門之後,出人意料的是陽哥一家。
陽哥開門見山:“小斯,小飛外婆病了,我們得馬上趕去外省,小飛能先放在你家一段時間嗎?”
於斯點點頭,陽哥把藏在自己身後的小飛推了出來。
小飛怯生生的,還知道說謝謝於斯姐姐。
“陽哥,你們不進來坐一下嗎?”
陽哥揮揮手,“我們還要趕飛機,就不進來了。”
陽哥把手裡小飛的行李遞給於斯,就匆匆離開,留下小飛一個人,於斯招呼他進來,換鞋。
小飛邁著小短腿,從玄關走向客廳,視線所及之處是一盤剛吃了一點的水果,小飛伸手去拿,然後對上霍鬆眠的視線。
冷淡,壓抑,蘊藏欲望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