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頭,許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薑梨暗道一定要趕緊種田賣糧賺錢,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二日,薑梨早早起床把野菜和野果子清洗乾淨,叫醒三個妹妹起床吃飯。
她把飯送到山洞的時候,裡麵沒有半點動靜,薑梨也沒有理會,反正飯已經送到了,至於吃不吃就是他的事情。
薑梨快速吃過飯,便捋起袖子乾活。
山上的荒地和山下不太一樣,地上不僅有不少一人高的雜草還有很多石塊。
薑梨想過放火燒草,但因為在山上樹木叢生,後患太大,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光清除雜草和石塊,就花費了姐妹四人一天半的時間。
整日吃野菜和野果子,薑梨姐妹幾人臉色變得綠油油,乾活也提不起力氣。
中午趁著薑桃做飯期間,薑梨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些野雞和野兔,不曾想竟在幾裡開外的隱蔽之處發現了一個大池塘,池塘中的魚多的數不甚數,薑梨激動萬分,用外衣和小樹乾製成一個簡單的捕魚網。
一網下去就是三條活蹦亂跳的鯽魚。
薑梨把其中魚清理好,其中兩條撒了點鹽巴放在火爐上烤,另外一條做了個魚湯。
誘人的香氣撲麵而來,薑桃姐妹三人咽了咽口水,小臉紅撲撲的。
看魚肉已經差不多了,薑梨輕輕一扯,已經熟透的魚肉被扯下,薑梨又在魚肉上撒了幾滴類似於檸檬的野果子,“吃吧,小心魚刺。”
此時,魚湯的香味也飄來,薑梨給每人盛了一碗,魚湯鮮美,少有腥氣,魚肉鮮嫩,入口香滑。
姐妹幾人第一次吃肉,不由的多吃了些,薑梨偷偷給許隱送了一些。
折回木屋剛坐下,便聽到一聲怒吼,“小賤人,終於找到你了!”
為首之人正是薑父薑母,他們及一眾村民拿著鐵鍬、棍子、刀、錘子等,來勢洶洶。
薑梨擦了擦手上的油漬,麵露疑惑,“爹娘,還有各位父老鄉親,你們怎麼來了?”
薑父薑母啐了一口,從懷中把昨日薑梨給的‘金子’扔到地上,“這就是你給我的金子?”
村民們也紛紛把黃銅礦扔到薑梨麵前,一個個怒氣衝衝,倒像彆人欠了他們多少錢。
黃燦燦的東西落在土地裡,著實有些好看,薑梨佯裝疑惑道,“這不是那個好看的東西嗎?爹娘不喜歡?”
她從未開口說這是金子,是村民們心懷鬼胎,若是他們在拿到黃銅礦的第一時間就去鎮上的金店鑒彆,那麼薑梨與薑父薑母的斷絕關係後續便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
還不是太貪心的緣故。
每人都想多挖一些才落到如今這幅田地。
薑父上前就要拉薑梨的手,“死丫頭,斷絕關係的字據作廢,我明天就把你嫁給李老頭家的傻兒子。”
‘啪’薑梨伸手打到薑父手上,“爹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字據可是縣太爺和村長親自立的,白紙黑字上還有我們親手畫的押。您方才的意思難道是說縣太爺和村長做錯了決斷?”
來的人中,有幾個和村長關係好,一頂大帽子直接扣到薑父頭上,薑父又不傻,恨恨看了薑梨一眼,“死丫頭,彆以為有字據,我就不敢動你。”
薑母恨不得撕爛薑梨的臉,就是這個小賤人讓他們鬨了這麼大的笑話,“你們姐妹幾個翅膀硬了!我和你爹可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這麼大,事到如今竟敢坑害自己的爹娘。蒼天若是有眼,怎麼不早早收了你們。”
這真是薑梨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薑梨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嘹亮的笑聲在山林中回蕩,儘管是青天白日,眾人還是瘮得慌。
薑母怒罵道,“死丫頭,你笑什麼笑。”
薑梨按捺住心口的難過,“我笑你們貪心。”
得了便宜還賣乖,隻有生恩無養恩,她們姐妹做了這麼多年活,總該償還夠了吧。
薑梨挽起袖子,朗聲道,“各位父老鄉親,我與他們有些私人恩怨要處理,你們若是無事便先散了。”
“散什麼散,薑梨,今日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躺在這裡不走了。”張大娘直接躺到薑梨麵前鬼哭狼嚎,“哎呦,薑梨你這個殺千刀的,為何要用這不值錢的玩意騙我,你們還有臉吃香的喝辣的。”
發財夢破碎,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
薑梨十分鎮定地走到小溪旁洗乾淨手,“張大娘,我可是個小傻子,那些好看的東西值不值錢,我怎麼知道。”
薑梨撿到黃銅礦的時候確實沒有說過那是金子,是她沒有見識,看花了眼。
張大娘如今騎虎難下,若說是自己鬼迷心竅,鄉親們可不得撕了她,現在隻能把所有責任推到那個小傻子身上。
“你...”張大娘跳起來,“你如今哪裡有一點傻的樣子。我不管,你賠我金子。”
薑梨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低聲勸了勸,“張大娘,你年紀都這麼大了,要我說趕緊回去把自家的幾畝地打理好才是正道。”
村民們種的地,薑梨看過,簡直慘不忍睹,若是再不好好養一養,怕是最後顆粒無收。
張大娘撒潑道,“薑梨!我不管,我就要錢。”
薑梨抬眼看了看黑壓壓的人群,“你們呢,也讓我賠錢?”
鄉親們個個怒氣衝衝,振臂高呼,“賠錢!賠錢!賠錢!”
得,既然勸都勸不走,那她隻好一視同仁。
薑梨淡定地讓薑桃三人回家去,免得傷及無辜,至於他們...
“你們誰先來?”
鄉親們拎起手中的工具,蜂擁而上。
薑梨的黑帶可不是白得的,在現代她多的是錢,當察覺對跆拳道感興趣時,便讓管家找了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教練教她。
既然這麼多人上杆子挨打,那麼她就不再客氣,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地人。
薑梨甩了甩手,好言勸導,“各位父老鄉親們,你們若是還想再來,我奉陪到底。若是不想打,趁現在天未黑,趕緊下山吃飯。或者等你們什麼時候能打了,再來找我。”
村民們本就不占理,打又打不過,隻能開啟嘴炮模式。
“嘖嘖嘖,沒有種子沒有工具,我看你怎麼開墾荒地?”
“你就等著餓死吧。”
“你若是能種出來莊稼,我把山上的石頭都吃了。”
說完一個兩個灰溜溜逃走。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工具,薑梨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她原本用獵戶已經生鏽的工具製作了一個簡單的犁地工具,老化嚴重,不太好用,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還一次遞了這麼多。
薑梨大手一揮,“阿桃、阿檸、阿橘全部拿回家去。”
有了這些工具,薑梨開墾荒地的進度果然快了不少,先把土地刨好,再用犁子犁一遍,再把裡麵的細小雜草和石頭清理出去就可以了。
夜晚,薑梨剛躺到床上,就聽到屋子外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挽起袖子,手中拿著擀麵杖。
月光下,開墾的荒地裡有一道黑影,薑梨定睛一看,竟然是頭野豬。
野豬顯然也發現了她,頂著獠牙急衝衝地朝著她衝過來。
它的速度很快,薑梨堪堪躲了過去,剛穩住身形,薑橘揉了揉眼睛出現在門口,“姐姐,你怎麼不睡覺?”
野豬嗷了一聲,把薑梨撞倒在地,又直衝衝朝著薑橘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