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破 讓他刮目相看(1 / 2)

砍樹是個力氣活,斧頭要輪好,站姿有考究,不然很容易傷到腰,薑梨這些天都乾出經驗來了,頭發太長影響她輪斧頭的速度,薑梨乾脆把頭發紮成丸子頭,什麼長袖長褲通通剪短。

山裡雖沒有外麵那麼燥熱,可架不住薑梨這麼造,才砍到第三棵樹,腦袋突然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

“姐姐,歇一會再乾吧。”

薑桃把薑梨扶坐在一旁的大石頭,用溪水把毛巾打濕,敷在薑梨的額頭上。

過了好一會兒,薑梨才悠悠轉醒,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中暑,頭暈眼花不說,胃裡更是翻騰的想吐。

“阿桃,去給我舀些涼水。”薑梨渾身臭汗,麵色通紅,喉嚨發乾,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薑桃連忙從包裡翻出瓷碗,跑到溪邊舀了一碗水,慢慢喂到她口中。

薑梨剛喝了兩口,喉嚨一陣發癢,猛地推開薑桃,‘哇’的一聲吐在地上,在胃裡躺了許久的東西突然見到空氣,味道十分的刺鼻,薑梨漱了漱口,又灌了一碗涼水,胃裡這才好受一些。

“姐姐,先回家吧,明天咱們再乾。”

薑桃不知為何薑梨要如此拚命。

與從前相比,她們的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她們已經有了田、有了菜還有了銀子,這些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薑梨滿腦子都是隱藏任務,身體累一點倒是沒什麼,若是完成任務後得到了人參種子,那她這輩子就可以直接躺平了,“沒事,我緩一會就好。”

見勸不動薑梨,薑桃隻好陪她一起坐在石頭上。

薑梨歇了好一會,感覺身體沒有那麼難受,拿起毛巾去溪水邊擦拭身體,她坐在溪水邊的石頭上看著水中的倒影,不禁一陣恍惚。

這個時空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臆想出來的呢。

眼前的薑梨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她個子高,皮膚白,身上更是一點疤痕都沒有;反觀這個薑梨,個子小,身材瘦弱,皮膚黝黑的可怕,身上的傷痕數不勝數,甚至連頭發都乾枯的可怕。

除了名字,她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可她卻能用薑梨的身體感受所有的情緒。

“姐姐...”

自從姐姐的傻病好了後,便經常這樣發呆,姐姐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和她們劃分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仿佛隨時可以抽身而去。

薑桃忍不住問了聲,“姐姐,是我的姐姐嗎?”

剛說完便後悔了,姐姐的傻病好了是好事情啊,她怎麼可以懷疑姐姐。

薑梨腦子眩暈了半響,有些詫異薑桃為何會突然問出這句話,還是說她發現了什麼。

薑梨內心有片刻的糾結,主要是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如果據實給薑桃解釋,不知道會不會把她嚇壞,最重要的是她占據了薑梨的身體,這對於‘薑梨’的家人來說,她就是一個小偷。

想了許久,薑梨斟酌開口,“阿桃怎麼會這麼想?”

隻一句,薑桃便知道眼前之人真的不是姐姐!

那她的姐姐去了哪裡,還是說...死了!

薑桃眼眶發紅,哽咽著問,“我的姐姐去了哪裡?她還會回來嗎?”

潺潺地溪水拍打在石頭上,發出叮咚悅耳的響聲,樹上的鳥鳴也越發嘹亮,薑梨喉嚨一塞,不知如何開口。

頭一次見薑桃哭這麼慘,薑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被關在狗籠那日,她便去了。很抱歉...我真的無意占據她的身體。”

果然是最壞的消息,薑桃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個人人喊打的傻子姐姐,從出生到死亡,沒有一天吃過飽飯,終日勞作,最後還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阿桃啊,爹好凶啊,我害怕...”

“阿桃...爹娘又打我了...他們怎麼總是打我,好疼啊...”

“阿桃,爹娘什麼時候能對我好一些呢,我也是他們的女兒啊。”

“阿桃,爹娘為什麼不讓我吃飯呢?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阿桃,我聽人說嫁人後就不用挨打了,我想嫁人...”

“阿桃...”

那個小傻子姐姐終究還是死在了棍棒之下。

薑梨明白失去親人的感受,大三那年,爺爺奶奶相繼去世,那段日子很難熬,薑梨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他們的模樣,明明院子裡還有他們一起做的葡萄藤,明明冰箱裡還有他們一起醃的蘿卜...卻再也見不到他們。

無論是對原本的薑梨還是薑桃三姐妹來說,她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入侵者,看著眼前哭的歇斯底裡的小姑娘,薑梨的心猶如被人打了一拳,難受的很。

薑桃眼眶哭的紅通通的,“姐姐她是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薑梨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會回來了,她的靈魂去了很遠的地方。她走之前和我說過,讓我帶你們脫離那個家庭,讓我照顧好你們。”

薑桃哭的眼睛早就腫成了桃子,聽到這話,微微頓了頓,眼淚又冒了出來,“謝謝你把這些告知我。其實...從那夜你帶我們吃野菜起,我便感覺了出來,這些日子一直再騙自己而已。

我今年十三歲了,我可以照顧好妹妹們。如果你想走...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