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僅薑家村的人去找過薑梨,就連隔壁幾個村子的村民都去找過薑梨,涉及的人員太廣,根本排查不出來。
“天殺的狗賊!哎呦,我的命好苦啊。”
周圍有不少看熱鬨的村民,人人臉上帶著幸災樂禍。
有些人窮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既不想付出勞動,還眼紅彆人過得比他們好。
薑梨揮了揮手趕他們離開,“有什麼可看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她與張大爺合力把張大娘扶進屋,想了想建議道,“明日再去我那裡種一些,實在不行你和張大爺一個白天看一個夜裡看。”
“老婆子,薑梨丫頭說的是,再哭下去,你的眼睛就看不清人。”
張大娘眼睛都哭紅了,哽咽道,“丫頭,張大娘得了你那麼多好處,我以前又對你不好,我...”
薑梨笑著安撫,“咱們都是鄉裡鄉親的,互幫互助。”
安全起見,薑梨先把張大娘培育好的牛肝菌放到自家,等大些再給張大娘。
又過了幾日,看著天色有點陰沉,薑梨大手一揮,決定開始收割水稻。
山裡的風大,若是下雨,恐怕穀子都會落在田裡,到時候真的會顆粒無收。
聽說薑梨要割水稻,張大娘和張大爺從家裡拿了兩把鐮刀趕來幫忙。
薑檸和薑橘年紀小,不敢讓她們用鋒利的鐮刀,所以,她們兩個就跟在身後撿掉在地上的稻子。
三畝地,加上薑桃五個人,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全部收割完。
從割水稻起,張大娘和張大爺就不住讚歎,這稻子長得真好,還早早預定了兩百斤的種子。
眼看雨勢越來越大,薑梨冒雨把小白菜全部收完,放到堂屋晾一晾,等明日天晴連同牛肝菌一起賣給阮世然。
晚上雨勢依舊沒有減弱,劈裡啪啦的下個不停,薑梨不敢放張大娘和張大爺下山,所幸把他們留在此處過夜,做了滿滿一桌的飯菜招待他們。
瓢潑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天才放晴,院子早就曬乾,幾人把稻子全部放到院子晾曬。
剛把水稻晾出來,門口就停了一輛馬車,阮世然滿臉焦急走了進來,“薑姑娘,你們沒事吧?”
“沒事。”薑梨疑惑問道,“你怎麼來了?”
阮世然長舒一口氣,“昨夜大雨,好多村子都淹了,你又在山上住,我有點擔心雨會衝毀房屋,便前來看看。”
“什麼!”張大娘和張大爺連忙追問,“小夥子,雨真的有這麼大?薑家村的莊稼也被衝了?”
“水到我的腰處,所以很多莊稼都沒了,你們是...”
張大娘和張大爺與薑梨打了個招呼,便急衝衝往山下趕。
沒想到情況竟如此嚴重,薑梨回過神把阮世然迎進門,“你先喝杯茶,我去采摘牛肝菌。”
“不急。”
薑梨心裡想著事,想趕緊把事情辦了,去山下看看。
這次收的牛肝菌挺多,足足有四百斤,再加上小白菜,總共賣了四百多兩。
薑梨把阮世然送走,就往山下趕。
山上地勢高,沒有積水,山下就不一樣了,不少人家的茅草屋被衝塌,到腰的洪水裡還漂浮著不少莊稼,人們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好不可憐。
薑梨先去的張大娘家,老兩口一臉頹廢地坐在門口抹淚,細問之下才知道,三畝地被衝走了兩畝,還有一畝倒是沒被衝走,隻不過都被淹了。
隔壁就是薑父薑母家,此刻也響起了哀嚎。
薑梨本來不想理會,但聽到薑母在喊富貴的名字,富貴而今才兩歲,薑梨就是算不在乎薑父薑母,也擔心富貴出現什麼問題。
隻見三間的茅草屋塌了兩間,剩餘的那間搖搖欲墜十分危險,而躺在床上的富貴,麵色異常紅潤,薑母和薑父急的跺腳,不知如何是好。
薑梨手掌貼著富貴的額頭,十分的滾燙,問道,“這種情況多久了?為何不送醫?”
薑母抽泣道,“昨夜便燒了起來。你...你爹把家裡的錢都賭輸了,家中無錢治病。”
好個無錢治病,還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兒子就這樣對待。
薑梨涼涼的目光掃在薑父身上,他身體抖了一下,“我...我也是想贏點錢,家裡就這條件...”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薑梨十分嫌惡地睨了薑父一眼,抱起富貴就走。
薑父薑母攔在她麵前,“你要做什麼?”
“你們是想看他也燒成個傻子是不是?”
十歲的薑梨不就是這樣變成了傻子。
薑父薑母訕訕放手,“這是你親弟弟,你可不能害他。”
到底是誰在害人,薑梨不耐煩地轉身離開,村子都這個情況,怕是村醫家也淹了。
富貴的情況拖不得,薑梨想了想還是開口借張大娘的驢車去鎮上就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