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很是悲痛,不可置信,這話要是傳出去了,自己這個皇後的品行第一個便有問題,而富察家的教養,百年名望全毀了!
“你和誰說了?”
“瑛,瑛貴妃,嫻貴妃和純妃也在場……不過女兒這次沒明說。”
“這次沒明說,那便是之前你已經說過是不是?”
璟瑟見皇後這般鄭重嚴厲的模樣不敢不說實話,輕輕點了點頭,皇後不知該生氣還是鬆口氣,無力的癱坐著,
“和親一事,彆無他法,你皇阿瑪要是有辦法也不會選擇你,嫡公主隻有你和太後的柔淑,但端淑長公主已經嫁到了準格爾,柔淑長公主再嫁科爾沁無疑增加了太後的勢力,是以柔淑不能嫁,便隻有你合適了。但凡還有與你年紀相當的,本宮還可操作一二,如今我也沒辦法了。你還有這麼一個把柄落在瑛貴妃那裡,璟媛你便不要再想了,否則富察家百年聲譽,家族女兒的前程,還有本宮這個皇後的位子都是岌岌可危,你明白了嗎?”
……
“既然皇阿瑪和皇額娘已經做了決定,女兒也不能說什麼事,女兒既然存了孝心,也是大清和皇額娘母家的期望,那麼女兒順從便是。”
今日之事完全超過了璟瑟先前所有的認知,皇阿瑪皇額娘都放棄她了,說著一步步踉踉蹌蹌的走遠了。
和敬走了,皇後也撐不住了,素練很是揪心,服侍皇後服了藥,
“主兒何不與公主說的清楚些,吞一半吐一半,娘娘難受,公主也不能明白主兒您的苦心。”
“她還小,有些話聽不得,本宮的身子你還不清楚嗎?”
“主兒福澤綿長,定會好起來的。”
“本宮的身子本宮清楚,若非齊太醫開了重藥,調著,隻怕早就不行了。璟瑟高傲,哪怕嫁人也少不得吃些那些人的暗虧,趁著本宮還有一口氣在,替她安排好了,也賣太後一個人情,望她日後看在今日本宮保全柔淑長公主的份兒上,可以稍稍善待璟瑟。”
……
“額娘~其實大姐這般女兒瞧著也有些心疼。”
“嗯,出生皇家誰又有選擇的餘地呢!你皇阿瑪已經足夠疼你了,宮裡公主也不多,聖祖爺時公主多而且地位低,先帝時時局又亂,你如今已然是好時候了。”
“嗯,女兒知道的,皇阿瑪最疼我,便是定慧太子在時都及不上女兒,有額娘在身邊,還有永瑛在,女兒定不會和和敬姐姐一樣的。”
“嗯,我隻有你們兩個孩子,隻要你們都好好的,我也彆無他求。”
“還有皇阿瑪呢!”
璟媛很是促狹的調侃著自家額娘和皇阿瑪,惹的淑瑛一個嬌嗔的眼神,酸嘻嘻的哼道
“哼!他身邊那麼多人關心,何須我貼上去!”
“那才不一樣,皇阿瑪最想要的定是額娘的關懷。”
璟媛很是肯定,畢竟連自己的醋皇阿瑪都吃,時常眼神不善的盯著和自己親近的額娘,幼時或許不明白,現在漸漸大了才愈發清晰。
三月初七,皇帝下旨固倫和敬公主次年三月尚蒙古科爾沁部博爾濟吉特氏輔國公色不騰巴勒珠爾,同時晉封太後幼女為固倫柔淑長公主於次年三月尚理蕃院侍郎宗正。理蕃院侍郎雖不算什麼要緊的官職,但也體麵,公主還能時常在太後身邊承歡儘孝,太後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此次太後不得不承情,
“若非嫻貴妃想到這招以退為進,力勸皇上柔淑下嫁的好處,皇上未必聽的進去,自然皇後也是個明事理的。”
夜色闌珊,濟南的夜不似皇宮,群星璀璨。皇後醒來已是半夜,幾名太醫正在就診,弘曆也守在一邊,皇後睜開眼慌忙撐著身子請安,極力掩飾憔悴的容顏,弘曆連忙按住不叫她起身,此次太後與皇後一爭,倒叫弘曆發現了宮中一些不易發覺的事兒,原本宣了舒嬪侍寢,不過心中陡生不安,才過來瞧瞧,弘曆對皇後的身子並非一無所知,隻是也著實不曾想過竟衰敗的如此快,有些躊躇
“皇後,太醫已經為你診治過,你身子不適,也是朕不好,一路隻顧著舟車勞頓,忽略了你,朕已吩咐下去,明日午後禦駕回鑾,咱們也得回京商量璟瑟的婚事了。”
皇後有些心酸,怕皇上察覺到了自己的病象,不安道
“皇上,臣妾沒事,臣妾……”
弘曆替她掖了掖被角,聲音很是柔和
“好了,你躺下好好休息會兒,朕回頭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