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無收出狂言 “助君嶔登黃金椅,為……(1 / 2)

誇唔寨主站在門口,紅櫻滿身是血的模樣還未在他眼中散去,怪不得紅櫻今日隻是在門外放下草藥便離去。

若是放在平時,自己在屋內應一聲便不會再管,隻等第二天其他村寨的人來收就是。

連自己都顫了一下,裘嶼寧為何不怕?

紅櫻剛剛應該是怕嚇到他才急忙躲避離去,他怎麼見到那一身的血後不但沒有恐慌,反而誇唔寨主從他喊紅櫻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與之前儒雅相悖的怒氣。

“果然是個人物。”誇唔寨主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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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櫻身上有傷,裘嶼寧本身跑的也不慢,兩人在寨中穿梭追趕,在上山石階處紅櫻便被裘嶼寧追上了。

紅櫻一身蜀地部族的藏藍短衣,裘嶼寧無處可抓,情急之下一個跨步抓向人腰帶末尾打的結,誰料腳下台階凹凸不平紅櫻掙動力氣太大,自己一個沒站穩便往前栽去。

紅櫻此時察覺緊急轉身張手接住他,奈何裘嶼寧衝勁太大,撞進他的懷裡兩個人紛紛跌在了石階上。

紅櫻擰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背朝下,懷中緊緊護著裘嶼寧,磕到石階上時新傷疊舊傷使他痛的悶哼了一聲,裘嶼寧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他連忙爬起來,又是擔心又是自責,看著紅櫻的一身傷又想起他剛剛對他避如蛇蠍的樣子,無數思緒湧上心頭卡在嗓子裡,最後隻有一聲委屈的哽咽:

“你跑什麼,我差點追不上你。”

紅櫻眸子一暗,瞬間忘記身上的疼痛,在意的隻有麵前這個跪坐在他身邊眼眶微紅的青年。他從台階上坐起,心中犯過一陣滾燙,潤玉一般的青年總能輕易惹他意亂。

紅櫻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順著本心俯下身向裘嶼寧靠近,輕輕的將他攏在懷中,歎了一聲:“對不起,我怕嚇到你。”

感覺到懷中身子一顫,紅櫻臂膀收的更緊,他想將人緊緊護住,卻忘了自己才是傷害到他的人。

裘嶼寧趴在紅櫻懷中緩了片刻,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兩個人的姿勢有些微妙,紅櫻的氣息落在他耳畔,熱的他血液都要沸騰。

裘嶼寧輕輕推了推紅櫻,從人懷中探出頭,他抬眼看紅櫻,和紅櫻深邃的眸子相對,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裘嶼寧深呼一口吸,抿著嘴抬手摘掉了紅櫻的麵具,他仔細看著眼前的人,似是要把他看進眼裡,他認真對紅櫻道:“我不會怕你,你記住,你不要躲我。”

“……好。”紅櫻回道。

……

“你還能動嗎?我扶你吧。”

紅櫻凝視著他回了句:“確實不太能走了。”

氣氛說不出的微妙,裘嶼寧快要堅持不住了,他趕忙從人懷中起身,拉了紅櫻一把,將紅櫻的一隻手臂擔到自己肩上,另一隻手虛托著紅櫻的背,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邁著石階向前方小屋走去。

“你這一身傷,怎麼弄的?”裘嶼寧邁了沒兩步,還是沒忍住問道。

身旁隻傳來溫熱的呼吸,裘嶼寧沒有等到答案,眨了眨眼抬頭正要向上望去,卻突然腳下一痛。

“嘶……什麼東西!”

蜀地氣候濕熱,裘嶼寧早把離京時穿的棉服換了下來,寨中這幾日走動不多,他索性腳上也隻踩了雙草鞋,可是沒有厚實鞋襪保護,腳踝裸露在外,剛剛那一順的疼痛就源於一條白頭淺褐斑紋蛇。

裘嶼寧從未見過長相如此駭人的蛇,倒抽一口冷氣。身上的雞皮疙瘩瞬起。

寒光一閃,紅櫻抽刀直接將這蛇的頭砍下。

“不要亂動。”紅櫻從裘嶼寧身上起來,將他扶坐在台階上,用刀子在他傷口處劃了兩道,用手使勁向外擠出毒血。

裘嶼寧看紅櫻這行雲流水的動作,視線又挪到他滿身是血的衣服上。

他到底傷到哪兒了?

還沒等裘嶼寧多想,就看到紅櫻抬起他的腳踝將嘴湊了上去。

“哎,唔……”

裘嶼寧沒有來得及製止,腳踝處紅櫻正在幫他吮吸傷口,紅櫻濃密的睫毛掃過他的皮膚,他感覺腳踝像被灼熱一般的痛,又如千萬根羽毛掃過一般的癢。

紅櫻低頭將他傷口處理好,緩緩起身要拉他。看著紅櫻俊美的側顏,裘嶼寧腦子一熱,開口問道:“紅櫻,你……”

此時紅櫻眉頭狠狠一皺,裘嶼寧看他五官閃過一絲猙獰,眼中赤色閃過。

紅櫻蜷縮著身體,他將額頭支在裘嶼寧的肩上疼得硬生生站不起身。裘嶼寧緊緊撐著他的肩膀,紅櫻在他懷中似是痛苦喘息著,他手足無措,怕不小心碰到紅櫻的傷口。

裘嶼寧注意到紅櫻的頭發自發根處瞬間變紅,他心有預料到紅櫻身上似是發生了什麼。

是剛才的舊傷複發了嗎?裘嶼寧將紅櫻剛剛幫自己處理傷口的利索勁兒忘得一乾二淨,滿心都是自責,剛剛為什麼追得那麼緊,讓紅櫻自己先回來不好嗎。

“你到底怎麼了紅櫻?”裘嶼寧憂心道。

“……沒事,我應該,靠一會兒就好。”

紅櫻微顫的聲音傳來,裘嶼寧的心臟恨不得跟著顫起來。

紅櫻強忍著自己嗜血的衝動,脈搏有力震動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要爆裂,他兩手緊緊握拳支撐著身體,把額頭擱在裘嶼寧肩膀上,聞著青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強製自己努力平靜下來。

再次抬頭,紅櫻麵色如常,長發烈烈灼目如火在風中微動掠過裘嶼寧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