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胡鬨過後,因為失血頭腦有些發昏的裘嶼寧被紅櫻裹著衣服抱起往回走。
“那天下午,就是我被蛇咬的那天,我遇到巴努了,他想請我去給他妹妹家的孩子踩生。”裘嶼寧在空中晃悠著腿跟紅櫻閒聊道。
裘嶼寧提起這個就憂愁得很,早知道就不那麼輕易答應了。他問紅櫻當地人踩生具體應該做些什麼,紅櫻說隻是登門抱一抱孩子,叫他不用顧慮太多。
“沒想到我還能被選作踩生人,他們尋錯了,我可不是什麼貴人,帶不去什麼‘貴命’。”裘嶼寧想到烏煙瘴氣的玊都,搖了搖頭自嘲道。
“我的嶼寧是天上的月亮山間的晚風,是這世間最最溫柔的人,是貴人中的貴人。去吧,把你的福澤帶給那個孩子吧,讓他能像我一樣……”
得到新生。
紅櫻抱著裘嶼寧的手緊了緊,他低頭看向裘嶼寧,眼中似是有紅色寶石閃爍著熠熠光彩,眸色沉沉像漩渦般使人沉淪。
裘嶼寧白淨的臉微微一紅,他的腳趾蜷縮起來,扭捏害羞的早已不是玊都原先那位翩翩白玉公子。
“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沒你想得那麼好,紅櫻你就那麼相信我?”
紅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微微一笑,笑得裘嶼寧心中又是一番悸動。
“此生我隻認你,不分善惡。”
裘嶼寧默了默,他環著紅櫻的手緊了緊,咬了咬唇,將自己真正的身份與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全都告訴了紅櫻,他不怕紅櫻離開他,他隻是覺得自己需要坦白,對自己即將共度餘生的摯愛。
紅櫻抱著他聽了一路,時不時停下將人往上顛顛,抱穩後繼續在山林之中漫步。
“回到京中,你跟我在一起肯定會受到很多非議,甚至在我幫五皇子奪權時很有可能會突發險情殃及到你。但我向你保證,既然跟了我便絕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若有人敢多說一句,我就讓他們張不開嘴;若有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隻要我尚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手指頭!”
紅櫻將人抱到山中一處小溪,在小溪旁蹲下,將人墊著衣服輕輕放在地上,掏出懷中帕子在溪中沾水後擰乾,回過身去幫裘嶼寧輕輕擦拭身子。
擦著擦著不小心給自己擦出火來,再加上裘嶼寧太會說了,說的他心尖像被上百隻小手抓撓一樣難耐,索性由著自己在溪邊吻上了裘嶼寧溫潤的唇。
……
裘嶼寧期間累的心智恍惚,心臟震動敲擊耳膜,他什麼都聽不到,卻又好似什麼都能聽到,紅櫻與他耳鬢廝磨,他從“砰砰”的心跳聲中辨彆出了紅櫻的聲線。
紅櫻耳墜上的碎銀花鈴鈴作響,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緩緩而又堅定道:“天涯你選寒風我擋,嶼寧,有你相伴花開花落皆是安然。”
這是紅櫻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裘嶼寧滿足的發出一聲長歎。
此番過後,裘嶼寧連動得力氣都沒了。他不禁感歎紅櫻的身材極佳,與他的體力堪稱絕配。
紅櫻給人清理完身體後,抱著柔若無骨的裘嶼寧回到了自己山中的小屋。
回山中小屋裡,裘嶼寧又看見了紅櫻屋中那桶血。他想起紅櫻先前說的自己嗜血,這才明白那桶帶著動物腥膻味的血到底是作何用的。
“你答應不再躲我的。”裘嶼寧有些委屈哼唧道。
紅櫻將人放到床上,輕輕捏了捏那白淨煩著紅暈的臉,沒忍住又湊上去啃了兩口。
裘嶼寧身上沒勁,就算想攔也攔不住,一開始想占便宜的那個人,最後卻成了被占便宜的那一個。
裘嶼寧突然又想起些什麼,趁著透了口氣的功夫,挑眉問道:“當時巴英給的那桶血水,你說有用采藥時提上山了,是不是也是唔……”
話還沒說完,又讓紅櫻親了兩口,這下裘嶼寧真是有些欲哭無淚了。
紅櫻抬起頭凝視著裘嶼寧,他雙手撐在裘嶼寧頭兩側,滿頭的紅發傾灑之下是一張清冷美豔的臉,他答道:“是,半妖時雖然次數少,但每當月圓之時還是會有嗜血的欲望。”
那一天紅櫻之所以晚下山,也是因為在山中等待欲望平息花費的時間長了些。
一說起下山裘嶼寧又有些來氣,他躺在床上邊戳著紅櫻的耳墜邊埋怨著紅櫻,明明那日是自己的生辰,還想和紅櫻一起過,結果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等了那麼久人沒見著不說,自己忙活半天也沒吃上。
“對不起。”紅櫻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