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嶼寧的發根雖有變紅,可不知是不是因為飲血不夠量還是什麼緣故,赤色目前還隻是在發根處,並未完全擴散至發根,如此紅發根處便能輕易被銀帽遮住。
紅櫻專注幫他掖著頭發,沒有說彆的。
也是,紅櫻從不計算這些,明麵上來的上千山匪他都能憑一己之力斬殺,估計從不會考慮和一個人的彎彎繞繞。
裘嶼寧心中思量,不過紅櫻幸而是跟自己去了京城,不然這幅性子一身本事難免會被彆人利用,自己也要將紅櫻保護好才是。
裘嶼寧一邊想還一邊不忘心中責怪自己。
紅櫻一句“難過”就能讓他後悔的不行,當初紅櫻對自己也沒有惡意,怎麼非要“凶”人家。
“這,我當時是怕你攔我……也不是,我是怕你喊來人……也不是,我是怕我暴露行蹤唔……”
紅櫻總算將人打扮好,他不在乎裘嶼寧的解釋,隻是終於得閒般俯下身,在人將唇瓣輕輕印上。
直至破碎的呼吸聲傳來,紅櫻才起身輕拭裘嶼寧的薄唇。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紅櫻牽起裘嶼寧的手,走到屋門口時,伸手去拿掛在屋門處麵具,被裘嶼寧雙手拽住。
紅櫻側頭垂眸看著裘嶼寧。
裘嶼寧看了看那麵具,抬頭對他溫聲笑道:
“我的紅櫻是全天下最美的櫻花,有我在,你不必遮掩躲藏,我會帶你一起沐浴漫天燦陽之下。”
紅櫻眸色深紅蘊星光點點,他看著裘嶼寧緩緩放下了去拿麵具手。
“嶼寧。”
“嗯?”
“謝謝你的到來,點亮我蕭瑟又無味的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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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翩翩青年身穿藏藍衣袍緩步行於蔥鬱山澗,身上精美銀飾閃爍“泠泠”作響,偶有幾聲悅耳鳥鳴相伴,風光無限好。
當裘嶼寧一身蜀地族服站與巴努弟弟家門口時,巴努一家人險些沒驚掉了下巴。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沒帶麵具的紅櫻。
青年頭戴銀飾頸帶項圈,紮發與頭頂,衣服山繁複華麗的銀片銀鏈和銀鈴清脆作響,藏藍色衣擺上的織繡流光溢彩,襯得少年柔和優雅的五官越發引人注目。
裘嶼寧被眾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在京中常年練出了一張厚臉皮的他,麵上不顯,隻是唇角翹起,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道:
“如何,我想著既然將‘踩生人’此等隆重之職交給了我,怎麼也要盛裝打扮一下才是,便讓紅櫻幫我穿上了。”
眾人一回神來,發自肺腑的誇。
“不愧是羅寧小哥,人長得好看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是我們準備不周,你有心了羅寧小哥!”
“羅寧能如此重視,我們家孩子此後定是個好命娃娃!”
裘嶼寧一一笑著回複,他本就長得平易近人,平日裡淺淺一笑都能令人心中生出三分好感,更不要說現在穿了一身當地服飾的他,更是受儘了歡迎。
不知是什麼緣故,裘嶼寧覺得如今寨中人看紅櫻的眼神中不但沒有忌憚,反而更多了些敬畏和感激。
再回到原先居住的寨邊小屋中,裘嶼寧多少是有些感慨。
方才巴努一家留他和紅櫻二人吃飯,自己雖有婉拒,可架不住巴努熱情,盛滿了一壇酸湯魚讓自己帶走。
裘嶼寧將飯熱上,回想起當時紅櫻的廚藝,不禁覺得好笑。
他這邊正同紅櫻打趣,背後一雙手卻伸來。
一隻手橫過他的肩膀,另一隻手環過他的窄腰將他定在自己懷裡。
裘嶼寧沒有回頭,他淺笑道:“我就知道,你讓我這身衣服,定是不安好心。”
裘嶼寧長發柔順,發上銀帽被摘下,發絲被紅櫻手指絲絲拂過向後方聚攏。
紅櫻吻著裘嶼寧的鬢發,緩緩垂頭。
“唔……”
唇/舌叩入齒關。
裘嶼寧被人抱在懷裡,感覺本已結痂的傷口現在又隱隱作痛起來。
渾身的血液亂竄,在身體各處撞得失力。
……
銀飾作響之聲顫動耳膜,藏藍繡布磨紅白皙,裘嶼寧高紮的發掙散鋪在青石板上。
裘嶼寧眼眶微熱。
他抬手搭上紅櫻的脖子,將人緊緊攀住。
紅櫻紅眸深深看著裘嶼寧,順從地低下身讓他夠住自己。
他的紅發與裘嶼寧的黑發交織,時而糾纏時而分散,最終還是聚到一起。
裘嶼寧聞著紅櫻身上苦中帶甜的草藥香,任由紅櫻抬手拂過自己額前亂發。
“在想什麼?”紅櫻聲音暗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