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嶼寧緩了緩神道:“在想回京後,給你什麼聘禮。”
“按理說你們這裡以‘銀’為貴,可你到底不是這裡的人。若是按中原的規矩,‘三書六禮’自然是一樣不能少的。你母親應該是中原人吧。”
裘嶼寧這會兒氣總算是喘勻了,他張嘴含住紅櫻給他喂來的糖球柔聲問道。
“她是中原人,我的中原雅音就是同她學的。旁的有與沒有無所謂,但若你把自己做聘我定是要的。”
紅櫻低頭吻在裘嶼寧濕潤眼角處。
裘嶼寧被他弄得有些癢,他推了推人笑道:
“那可不行,自古‘聘者為妻’,我可要在京中好好給你個名分才是。”
紅櫻垂了垂眼眸,輕聲問道:“那你要給我什麼名分?”
“嗯……我以後若是襲爵,你這‘國公夫人’定是當得,可是‘紅櫻夫人’太過直白,難免有些失了雅韻……”
裘嶼寧冥思苦想,他又玩起了紅櫻的頭發。
紅色的發絲串繞於手指之間,裘嶼寧靈機一動,他輕輕扯了扯紅櫻的頭發,將人出挑俊美的臉龐捧在自己手裡。
“不若也給你取個化名,你覺得‘肖英華’如何?‘英華夫人’,既有韻味又不失英氣。”
裘嶼寧連連點頭,向紅櫻吹噓著“三元及第”的才能。
紅櫻美眸似水望著裘嶼寧,他紅唇揚起輕笑緩緩道:
“床第間逗趣也就罷了,若是全京城的人都知曉小公爺的內人名叫‘小櫻花’,估計連你也逃不了被笑話。”
最終名字還是沒有定下,兩個人借勢又鬨了一番。
紅櫻對火候把握的爐火陳青。
每每裘嶼寧感覺快要被布料或者銀飾磨得火熱要出血時,紅櫻總能精準找到那一處的物事並取下。
鬨到後來裘嶼寧餓得嚷嚷著要吃酸湯魚,紅櫻才肯停。
此時裘嶼寧已經一件衣物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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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裘嶼寧陪紅櫻在山上又搜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漏網之妖後,二人才商定離去。
裘嶼寧之前入山時便算過一卦,卦象有變,執掌大昌命定之人竟然就在眼前。
雖有疑惑,但裘嶼寧仍然感覺簡直是“雙喜臨門”。
能儘快回京結束這裡水土不服的日子不說,紅櫻若是大昌的貴人那邊簡直是再好不過。
畢竟京中“天氣”多變,還是要早些回去把控棋局才行。
紅櫻行李並不算多,一套藏藍衣衫和銀飾還是裘嶼寧幫他裝上的,說是以後不常回來,看見這個總能回想起與他的初見,想留作念想。
兩人商量了一番,打算在寨子中過一夜再離去。
夜間紅櫻陪裘嶼寧去找誇唔寨主道彆,一並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畢竟要把十萬大山神通廣大的“守山人”帶走,裘嶼寧本以為說服誇唔寨主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他甚至都把“從裘家調人特來守護九十九寨”的說辭準備好了。
沒想到,誇唔老爹隻是對二人關係驚訝了一番,便沒有過多彆的表現。
裘嶼寧向誇唔寨主賠禮,說是公務在身不便暴露行蹤。
誇唔寨主沒有深究,他想要同紅櫻單獨談兩句話。
“紅櫻你確定要同嶼寧去玊都?”
此時的誇唔寨主已經知曉裘嶼寧的真實身份,這也是裘嶼寧為了獲得誇唔寨主的身份,並沒有隱瞞的事情。
紅櫻點了點頭,視線望向另一間屋子的屋門。
裘嶼寧答應了二人單獨談話,自己一個人去了裡屋關上了房門留給兩人談話的空間。
“可京城畢竟不是你的家呀,你這些年都沒有走出過十萬大山,外麵的世界你不一定會適應的。”
紅櫻紅曈深深,他視線轉回道誇唔寨主,對他鄭重說道:
“我從前也我沒有過家,但是現在我有嶼寧。從今往後無論在什麼地方,有嶼寧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誇唔寨主愣了愣,他覺得有些愧對紅櫻的同時,又覺得這句話讓自己的耳朵聽了進去還真真是不應該。
他心中琢磨了一下,又道:
“可是嶼寧小哥是裘家人,裘家位高權重若是不認你,你該如何是好?”
誇唔寨主自覺說的不算狠絕,可現實如此。
裘家可是開國武將世家,玊都權門一十四之首,是曆代襲爵的簪纓名門。
裘家的子弟各個是人中龍鳳,裘家的長輩定是將晚輩婚事看的比天重。
先不說這嶼寧小哥如何,但是他裘家態勢現在他與紅櫻都不知曉。
更不要說紅櫻如今紅發紅曈,說難聽一點,被裘家趕出來都有可能。
當然這些幻想讓以後的裘嶼寧知曉後啼笑皆非,但這都是後話。
此時誇唔寨主的擔心是最最現實,而又充滿了為紅櫻的考慮與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