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日禮部又忙了起來,離晚衙還有近兩個時辰,裘嶼寧便帶著紅櫻先回了國公府。
這會兒兩人從正門堂堂正正走了進去,於是國公府又迎來了第二位紅發異人。
這下國公府上下可熱鬨了。
裘小公爺生了場病把頭發毒紅了,出寺廟還了個願的功夫,怎麼還又帶回一個同他相似之人?
真真是奇了怪了。
裘大將軍駐守邊關,今日因著年關剛回京,如今正入宮麵聖。
隻等他回來,國公府上下估計就要有一出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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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嶼寧沒有理睬這些,他帶著紅櫻在庫房一陣挑挑撿撿。
裘嶼寧先是在庫房裡挑了幾匹上好布料,在紅櫻身上比量了一下顏色,而後讓侍從拿去給紅櫻做新衣。
“敢問小公爺,這位貴人的身量幾何?”
侍從心細,光拿著布匹去尋裁縫,尺寸如何定不知道,這不是難為人家。
現請人來量也費時間,裘嶼寧思索片刻而後對他道:
“你去屋裡找他昨日穿的那件衣服,拿去裁縫鋪子讓他們比這那個尺寸做總不會錯。”
侍從得令退下。
裘嶼寧轉頭對紅櫻溫聲說:
“冬天的衣服寬厚怎麼都能穿得,夏日可就不一樣了。等禮部事宜漸少,入春以後我帶你親自去量一次。”
紅櫻對這些事務沒太有興趣,他隻聽裘嶼寧的。
在裘嶼寧牽引下在庫房裡看了看。
紅櫻時不時看上裘嶼寧一眼,目光給庫房的時間都沒有給裘嶼寧的時間多。
裘嶼寧走到一個紅木桌邊,上麵摞疊著大大小小各種材質的精美盒子。
裘嶼寧看到一個金邊雲紋錦盒,眼睛一亮伸手將它拿了起來。
他對紅櫻笑道:“我母親當年將嫁妝單子一分為二分給我和我姐,在我們兩個幼時這些東西都在羅家放置著,如今我姐嫁入東宮,我也已在國公府入住多年,自然這些東西就交還給了我們。”
裘嶼寧低頭將盒子打開道:
“當年我母親把這個留給我,特意寫了是給我做定情信物之用,我便一直放在庫房裡沒有用過,你喜歡嗎?我給你戴到頭上如何?”
紅櫻順著裘嶼寧看向盒子,視線突然一滯,裘嶼寧很快察覺問道:
“怎麼了?”
紅櫻輕皺眉頭,將盒子中的如意玉扁簪拿起看了看。
他看向裘嶼寧,神情疑惑道:
“我娘也有個這樣的簪子,一模一樣。”
裘嶼寧愣住了,紅櫻現在手上的簪子,選用玉石質地上呈的白玉,彆說一般尋常百姓、朝廷官員官員,除非聖上賞賜,平日裡都是輕易尋不到的。
更不要提上麵匠人精細的做工的紋路和樣式了。
“一模一樣?”
“是。”紅櫻回他。
裘嶼寧覺得有些荒謬,卻又在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
若紅櫻的母親真的能使用這種簪子,那她的身份應該就不隻是一階道姑那麼簡單。
能用上這種簪子的人,非富即貴。
如此想來那紅櫻的真實身份還要另算。
紅櫻的生父現在未知,看樣子紅櫻對自己的生母所知也並不深。
他打算自己暗中調差一番,等有結果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裘嶼寧一笑,話題一轉:
“先彆管樣式如何了,你就說願不願意當我們家的兒媳吧。”
“……”
紅櫻眸色深深凝視著裘嶼寧,他緩緩道:“可是我不會盤發。”
“這容易,你矮矮身子,我幫你挽。”
紅櫻身後是一矮桌,他坐到矮桌上兩腿岔開,裘嶼寧麵對著他立於他兩腿之間。
裘嶼寧先幫他拆開用頭繩綁住發端的紅發,而後又用手輕輕幫他理順。
裘嶼寧起身把紅櫻的所有頭發聚於手中,紅櫻配合著他,將額頭搭在他的肩上。
一雙手掌環上自己的腰側,裘嶼寧手上動作輕柔,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了。”
裘嶼寧輕輕拍了拍紅櫻的頭發。
紅衣一頭紅發被一根白玉如意簪盤於腦後,比平日裡多了幾份成熟和柔和,少了幾分冷冽。
裘嶼寧看的滿意,捧著紅櫻的臉親了幾口,又帶著人繼續逛庫房。
“這是紅纓槍。”
裘嶼寧將視線從紅櫻的盤發上移開,看著紅櫻手中的兵器,對他解釋到。
“說起來和你名字同音,倒是配你,你可要試試?”
紅櫻搖了搖頭,他用自己彎刀更趁手一些。
“那成,以後若有彎刀我便要下。”裘嶼寧說道。
“你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