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裘嶼寧愣了愣,且不說紅櫻嘴裡的女孩和自己一樣大,這冬日裡的護膝是綁在褲子外的,可女孩子外麵都穿著外裙,裙子下才蓋著褲子。
“她就當著你的麵把裙子掀開了?”裘嶼寧這回真是吃味了。
紅櫻看著裘嶼寧的表情有些不對,偌大的求生欲使他頓了一下。
“……我轉過身去了。”
“你猶豫啦!”
裘嶼寧這回是真不乾了,撲到紅櫻身上就開始咬。
紅櫻很疑惑,他撫著趴在自己身上胡鬨的裘嶼寧,以防他掉下榻。
回想原先在玊都,明明陪裘珂兒玩的時候,連小姑娘光著腿,都沒見裘嶼寧多說過半句。
難道腿能看、褲子不能看?
“那女子姓誰名誰家在何處,長得怎麼樣?”
裘嶼寧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望向紅櫻。
紅櫻老老實實回憶了一下,姓名那女孩未說,家在何處也沒說,長相……
“就是女孩的模樣。”
紅櫻有些臉盲,他覺得不論男女,隻要是同齡人群,都長差不多一個模樣。
裘嶼寧這下安心了些,他對紅櫻說明天冰嬉,要帶紅櫻出去一塊看一看,順便找找那個今晚紅櫻救助的女子,好好答謝一下。
要不是裘嶼寧拈酸吃醋的語氣溢於言表,紅櫻險些就信了。
他笑著將懷中人按老實了,哄著他睡覺。
從十萬大山到玊都來之前,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小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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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紅櫻和裘嶼寧二人在小山坡上看了半個上午,說是看冰嬉其實就是裘嶼寧要找人——昨晚紅櫻救得女子。
找到了人能又要怎樣?
不怎樣,裘嶼寧說是要把護膝還給她而已。
說是說做是做,如今那護膝在裘嶼寧手裡,紅櫻看他露在外麵抓著護膝的手,因為忘帶手套凍得通紅,想要幫他拿都不行。
紅櫻無奈,隻能握著人的一隻手放在懷裡暖,暖熱了便換另一隻。
“在那裡。”紅櫻突然說道。
“她身邊有一堆隨行之人,好像要進樹林,我帶你過去。”紅櫻起身牽起裘嶼寧,兩人要往樹林的方向趕去。
正小步快走著,恰巧碰上太子趙清顥。
“哎,寧哥兒。”太子笑了一下,衝裘嶼寧打招呼。
“參見太子殿下。”
裘嶼寧向趙清顥施了一禮,正要走開又被攔下。
“哎等等寧哥兒,你姐姐昨晚與我說了一夜了,你那位新婚夫人到底是誰啊。不是帶來了嗎,一會兒帶到我帳中去給你姐姐瞧瞧。”
紅櫻在裘嶼寧身後一愣,看了裘嶼寧背影一眼,雖然他答應了裘嶼寧不在外人麵前笑,可是他此時確實覺得裘嶼寧的背影,都帶著一絲詼諧。
裘嶼寧笑容在嘴上一僵,而後展顏道:“是是,有時間一定帶著內人登門拜訪,弟弟有急事,就先告退了哈。”
裘嶼寧說完也不顧禮貌尊卑,抓著紅櫻的手腕便繼續往前跑去,生怕自己找不到昨夜被紅櫻救助的那位女子,還不了護膝。
趙清顥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一陣疑惑,寧哥兒有妻子不陪,倒是和這個名叫紅櫻的門客聊得親熱,在外麵抓著一個女人的護膝跑來跑去做什麼?
真是奇怪。
趙清顥搖了搖頭,趁冬遊閒時去找羅白暮對弈去了。
另一邊裘嶼寧拉著紅櫻跑到了剛剛他指定的地方,周圍除了一片皚皚白雪便再無他人身影。
怕是人已經進了樹林,不過這也不成問題,現下並未下雪,順著一行人零零散散的腳印找還是能找到的。
裘嶼寧鬆開紅櫻喘了口氣,接過紅櫻遞過來的一顆糖,扔進嘴裡,兩人跟著腳印入了林子。
走了沒多遠便聽到了女子的怒斥之聲。
“六弟如此張揚跋扈,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那你們有什麼能耐,倒是使出來我瞧瞧啊,除了跟父皇告狀你還會什麼?”
“六哥,你怎麼能這麼同三姐姐說話。”
裘嶼寧停住腳步,他將紅櫻拉著退後幾步,兩人分彆借著樹乾躲避。
雖然聽那女子的聲音並不熟悉,可是當朝跋扈六皇子趙清裕的聲音,他聽了還是能立刻認出來的。
而能叫得上趙清裕“六弟”、“六哥”的女子,也就隻有當朝唯二的兩位公主——趙青僮和趙清悅了。
裘嶼寧貼著樹乾看過去,果然,是這姐弟三人。
他倒是不關心這姐弟三人有什麼矛盾,畢竟以趙清裕的王八性子,和兄弟姐妹打打鬨鬨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他唯一關心的還是那一件事。
裘嶼寧看了看紅櫻,小聲問他是誰。
紅櫻說是那個穿著白色披風的小姑娘,裘嶼寧比對著看過去,趙清悅那一身白色曇花披風格外惹眼……合著是救了這位公主啊。
說起來這個趙清悅和四皇子趙清澤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趙清澤將人帶出來遊玩時,自己和她有過幾麵之緣。
想到此處,裘嶼寧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小姑娘本是怕人怯生的性子,怎麼會昨晚獨自一人跑去沒有燈火的小山坡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