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者敗北之宴 他咬牙甩韁,縱馬躍入……(1 / 2)

一場秋雨一場寒,窗外密密雨簾遮住濃雲。

裘嶼寧跪在祠堂中,身體微微發抖。他頭發散亂,後背青色衣衫被汗打濕,黏在背上。

裘嶼寧本不是控不住脾氣的人,隻是每每涉及紅櫻,都會格外牽動他的情緒。

方才在桌席上,因為紅櫻的事,裘嶼寧出言忤逆剛歸京的定國公,惹得他不快。將自己打了三十板,被人拖來了祠堂。

裘嶼寧身體中流淌著紅櫻的血,三十大板的傷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隻是畢竟自己幼年體弱,剛受完板子,眼前還是黑了一瞬的。

他現在可以緩緩支撐起身子,輕輕喘息,也是國公府的家丁們手下留了情。

不知道紅櫻如何了,定國公可有為難他?

裘嶼寧身體緩了緩,迫使自己咬著牙強行站起。他不能再多待,雖然紅櫻不會輕易受傷,可是他怕他會為自己,承受本不該受的傷害。

紅櫻不能受欺。

裘嶼寧忍痛走到門邊,使勁推了推門,發現門被自外鎖死。

“哢哢…”

裘嶼寧側頭望去,眼睛微微睜大。

祠堂的小窗斜開一點小縫,一人影從漸漸撐開的窗戶中顯現。

“紅櫻!”

裘嶼寧小聲叫道,向紅櫻跑去。

紅櫻從窗外躍進屋內,伸手接住了裘嶼寧,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們說你已經被關進祠堂了。”

紅櫻緊皺眉頭,垂眸解開裘嶼寧的衣襟,想要查看裘嶼寧的傷勢。

“我沒事,父親就是嘴上說不過我才要動手,他舍不得打重。倒是你,他沒對你怎麼樣吧?”裘嶼寧按住紅櫻,滿臉關心。

紅櫻搖了搖頭,將裘嶼寧安撫好。他從懷中掏出藥膏,在他背上的傷口處上了藥。

定國公確實沒有對紅櫻多說什麼,因為他的兒子已經將他說服了,在裘嶼寧的言語之中,已將自己的未來,國公府的未來,規劃的完整明白。再加上身旁霍小娘也幫著說情,他也已經降了怒火。

但他實在擱不下臉,才讓人打了裘嶼寧一番,以全自己的麵子。

定國公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紅櫻跨越千山萬水,身邊無依無靠,隨裘嶼寧定居玊都,從不在外惹事,本心也不壞,可以說比家宅夫人還要安分守己。

定國公沒有理由責罰人家,隻能把火氣發到裘嶼寧身上。

不過紅櫻到裘家祠堂找裘嶼寧前,確實到定國公麵前冷冷放了句話:他自幼身子不好,您以後若是氣他,那所有的罰就由我替他受過。

聽得國公爺好一陣揪心,這邊正暗自難受著,想著幾句話給自己找補,那邊紅櫻便已轉身離開了。

紅櫻看著裘嶼寧後背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板印,手指沾著藥膏撫上他的傷痕。眼底中的悲傷,在裘嶼寧看不見的地方,流露了出來。

“疼嗎?”

“疼,”裘嶼寧將頭發順到胸前,背對著紅櫻調侃道:“紅櫻哥哥吹一吹就不疼啦。”

裘嶼寧感覺身後手指一頓,紅櫻的笑聲打在自己耳垂上,後背傷口處貼上柔軟濕潤一吻,裘嶼寧一顫。

裘嶼寧感覺自己的傷口處又疼又癢、又熱又麻,他張了張嘴,喉嚨緊了緊,

“紅櫻?老祖宗們在呢…”

平日裡在自己戀人麵前,浪蕩輕狂的裘小公爺,現在又知道害羞了。

紅櫻輕笑片刻,卻也並沒有做什麼。他講裘嶼寧的衣衫搭回肩上,讓他坐在蒲團上,自己在他身後為他挽發。

“你累了嗎?”

“還好。”裘嶼寧打了個哈欠,他手裡掐著時辰,自定國公讓人打自己三十大板至現在,已經過了近一個時辰。

差不多了。

果然,說曹操曹操到。正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響,聽腳步聲堅定有力,定是習武之人。

首個推門而入之人就是定國公,武將一般都不願在日常生活中,讓他人幫自己搭手,因為嫌麻煩費事兒——定國公也是如此。

他推門看到紅櫻和自己兒子跪在祠堂中,更加愧疚。

“快起來吧。”

……

看兩人沒動,定國公朝身後霍小娘使了個眼色,霍小娘接了定國公的意思點了點頭,上期去虛撫紅櫻和裘嶼寧二人。

“來,快彆跪著了,聽話,啊,跪壞身子就不值當了。”霍小娘柔聲將兩個人勸了起來。

定國公看著自己這個引以為豪的長子,歎了口氣,

“哎…我沒有儘到為父的養育之責,待你成人後再以父親之名壓你,想來也太不是個東西。”

“我對不住你母親,總不能將你也惹得與我生了嫌隙。你今日這樣,也有我失了管束的責……你們兩個的事,在我這裡就三十大板購銷。隻要彆弄出什麼幺蛾子來,你們好好的就行。”

裘嶼寧心中一喜,果然定國公對自己還是寵溺非常。裘嶼寧就是吃準了,他對自己的愧疚愛護,才敢這般有恃無恐,直接了當將自己和紅櫻的關係告訴他。

“秋獵將至,你好好養養傷,今年秋獵你們禮部,不是將地方定在了滇北涪州嗎?那裡高山草原眾多,你二人去那裡散散心吧。”

預料之中的話聽的差不多了,裘嶼寧抿了抿嘴,裝作柔弱的往紅櫻身上一歪,假裝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