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寫的是趙清晚常說,要帶曈曨去的地方。雖然他口上一直說,可曈曨卻是今日才知道,原來“玊都”是這樣的“玊都”。
趙清晚比了一首又一首,眾人聽的陶醉。
曈曨察覺到趙清晚的聲音,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顆粒板的沙啞。
他英挺的眉頭皺起,抬步上前,緩緩擠進人群。
“聖子大人。”
所有看到曈曨的人,都從趙清晚的歌聲中回神,雙手合十捧起佛珠拜見這位聖子。
直至曈曨走到了中央的趙清晚身邊,趙清晚也注意到了他,停下了歌聲。
此時,以趙清晚和曈曨為中心,四周的人都雙手合十高舉頭頂,而後又將雙手在額頭,嘴唇及心口上各碰觸一下,紛紛匍匐下身,朝曈曨跪拜。
在元日當天,大家總想儘可能多的,得到聖子的賜福。
曈曨微微閉目,雙手結賜福印,嘴裡念著賜福的經文,為眾人賜福。
趙清晚凝視曈曨滿臉聖潔的模樣,又掃視過眾人頂禮膜拜、一個個麵帶尊崇敬仰。突然明白了,裘嶼寧之前所說,曈曨的“用處”為什麼實在玊都之內。
賜福結束,眾人又拜著起身。
“走吧。”曈曨低頭看了趙清晚一眼,轉身要走。
“再等一下。”
曈曨回頭看趙清晚,他一臉意猶未儘的喜悅模樣。
“你嗓子不好受。”
“怎麼不好受,我舒服的很。”
曈曨一愣,眼睛暗沉去拉曈曨。
眾人一臉霧水,在他們眼裡,聖子與“仙人”的中原對話,就好似天書一般。
不知怎麼得了,聖子和他這位“妻子”好像鬨起了彆扭。
就在眾人要上前勸一勸的時候,曈曨手上使力將趙清晚拽到身前,彎下身不由分說將人扛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曈曨……我馬上要贏了,我答應了央拉幫她唱贏的!”
人群為曈曨自動讓開一條路,愣愣看著他們一向高潔孤傲的聖子,臉上好像帶這些慍色。將他肩上扛著來回亂動的人,又在肩上穩了穩,闊步離去。
“怎麼就吵起來了,這可是水神賜下的‘福祉’呀,佛祖保佑,聖子可千萬彆把那位‘仙人’摔了才是。”拉秧姆媽雙手合十,擔憂道。
帕卓姆媽走到拉秧姆媽旁邊,雙手合十朝向曈曨離去的方向,
“不會的,十多年前,我們家的母藏獒冬天在鎮子外產仔,出血太多來不及醫治。聖子當時剛賜福歸來,近兩百斤的藏獒,說扛就扛起來,比咱們比賽摔跤的漢子都有勁!”
要知道,一隻成年藏獒,有兩個姑娘加起來沉。
曈曨能將這麼沉的重量,單肩扛起健步如飛,聽到了不免讓人讚歎。
“……原來咱們聖子體格這樣好啊!”拉秧姆媽吃驚道。
“是啊是啊,平時毛皮衣服包著,大家也看不出來啊。”拉秧嬸嬸放下合十的手掌,在一旁張大了嘴巴。
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聖子大人那麼強大,那位‘仙人’在…會不會很‘受罪’呀。”
“是‘受罪’還是‘享福’,那還不一定呢。”
“要‘享福’,光有‘有力氣’也是不行的啊。”
幾個人捂嘴笑著。
“什麼呀,姆媽嬸嬸們在說什麼呀,為什麼聖子力氣大,清晚會受罪啊?”拉秧站在後麵,小姑娘脆生生的問道。
大人們趕忙回頭,捂住拉秧的小嘴。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能直呼仙人名諱。”
“行了行了,快彆說了,快去玩吧,你小阿哥找你賽馬呢,快去快去。”
拉秧被“賽馬”吸取了心神,馬上忘了大人們說的話。
……
另一邊趙清晚還趴在曈曨的肩膀上,一路罵罵咧咧。
剛剛那幾位夫人談論的話題,趙清晚最有資格發言
“曈曨你混蛋!你快放開我,我疼~”
不知道是那個詞激到了曈曨,往他的小腿上輕輕拍了一下。
“我真的疼,我肚子疼著,屁/股也疼。都怪你,昨晚力氣那麼重。”
趙清晚聲音微微發顫,曈曨心中一緊,連忙把人從背上托起來,雙手抱在懷裡打量。
趙清晚處在了優勢位置,立馬露出狐狸尾巴。他一手勾緊曈曨的脖子,另一隻手扯著曈曨的粗辮子鬨他。
“好啊你,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我出糗!”
曈曨雖略通中原雅音,可是太深奧難懂的他也不懂,比如趙清晚說的“出糗”。
但是他大致能推測出來意思,麵無表情由著趙清晚鬨,隻是眸底笑意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
“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趙清晚冰涼的手指,順著他深邃的眼眶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