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癡心苦 “要是真對他不錯, ……(2 / 2)

趙清晚是時候回來了,可是卦象上卻顯示,他近日回不來。

為什麼?

“寧哥兒!”裘桉棠衝進府中的呼聲,喚回了裘嶼寧出走的神。

“姐姐,怎麼了?”裘嶼寧接住裘桉棠,雙手攙著她溫聲問道。

“寧哥兒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新納了一房美人,現在日日息在那處,再不來我房中了。”

裘嶼寧垂眸心想,果真是如林蕭所說一樣,早知道就先多問他幾句打探打探了。如今說什麼都要心中掂量著,以防抓瞎。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呀,姐姐你……早就想明白了,不是嗎?”

裘桉棠抬頭看向裘嶼寧,眼中噙滿淚水。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寧哥兒,我嫁入東宮前,從未指望過什麼天長地久。可是太子殿下真的待我很好,我不能、我見不得他愛上彆的女子啊……”

“寧哥兒,你為了和紅櫻在一起,吃了苦受了罪……我們當年嘲諷母親貪戀虛無情愛,可是到頭來,我們都是和她一樣的人啊。”

裘桉棠緊緊攥著裘嶼寧的衣袖,哭得不能喘息。

“寧哥兒我多麼希望我是你,我若是個男子,我也可以一心一意對我心愛之人好,此生不渝、不離不棄。”

裘嶼寧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蹲下身子,將自己姐姐瘦弱的肩膀摟在懷裡。

“男子女子,都可以為自己認定的感情,與世道相搏。可是最最重要的,是不要迷失了自己,舍棄了尊嚴啊姐姐。”

裘嶼寧沒有辦法做什麼,他的身份不允許他跑去姐夫家,為自己姐姐“主持公道”。

他能怎麼辦?

指著東宮太子的門麵破口大罵?

還是暗中殺掉那位美人?

裘桉棠來到這裡想要尋求幫助,可是裘嶼寧最終還是無法給予她援手。

結局隻能是裘桉棠在娘家痛哭一場,再回那東宮,繼續過心陷囹圄的日子。

“哭吧姐姐,再哭一會兒,就好好回去做你的東宮太子妃。”裘嶼寧難受的抿了抿嘴,輕柔拍了拍裘桉棠消瘦的脊背。

裘桉棠得到了自己弟弟無解回應,失聲痛哭。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羅家與裘家的掌上明珠,你的尊貴不被擊垮,你就永遠是東宮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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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櫻,這幾年沒見,你比原先壯實了不少啊。”巴努一巴掌拍到紅櫻肩上,上下打量道。

紅櫻坐在誇唔老爹的屋中,正和他商議村寨搬遷之事。

周圍另外寨子的寨主們也都來了,對紅櫻煥然一新的氣質,與一身中原貴族打扮紛紛讚歎。

“嗯……確實,說不上哪裡,確實是變了哈。”隔壁誇唐家的寨主摩挲著下巴,點頭認可道。

“看得出來寧小哥對你不錯。這樣我們也放心了。”誇唔寨主點了點頭,和藹笑道。

紅櫻點了點頭,他回到了自幼生長的地方,說不上親切的故鄉。短暫的適應了片刻,讓他恢複了從前在蜀地的行動能力。

可是昨晚睡在空無一人的寨邊小屋時,紅櫻心中始終有種空落心慌之感。

他想裘嶼寧了,甚至能在翻身時,幻想他睡在自己身邊,而後是睜眼虛無。

紅櫻一夜未眠,現在一心想幫助村寨搬遷,然後趕快回京找裘嶼寧。

“哼,什麼對他不錯,要是對他真不錯,還能讓他一個人‘回娘家’?”尖酸刻薄之聲傳來,巴萬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裘嶼寧。

紅櫻對巴萬認真道:“他在主持春闈,脫不開身。”

巴萬一愣,他曾在朝中為官做宰。他清楚能主持春闈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元老,裘嶼寧半大少年,怎麼可能主持這麼重要的差事。

“他是禮部尚書,很忙。”紅櫻在巴萬驚疑的眼神中,點了點頭肯定道。

“尚書!”

一群人被巴萬突然彈起嚇了一跳,扭著脖子齊齊向他看去。

“他才多大,能做尚書!?”

“他二十了,行冠禮了。”紅櫻鄭重道,裘嶼寧行冠禮的衣服還是自己穿的,裘嶼寧的名字都多了一個,很多人從叫他“嶼寧”變成了“延翡”。

眾人的視線隨著二人,來回轉動。

他們看紅櫻抬頭直視巴萬,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

巴萬緩緩坐下,搖頭不可置信:“一定是因為,因為他家裡勢力,才給他這麼大的官。”

“嶼寧的父親常年在外帶鎮守邊關,嶼寧是自己一個人在禮部的。”紅櫻反駁,他不喜歡聽巴萬說的裘嶼寧,好像很無能似的。

巴萬不說話了,喃喃笑道:“哈,哈哈,有如此本事,原來有如此本事啊……怪不得當時瞞過了我們,將你騙進了玊都,後生可畏啊!”

“……”

寨主們直愣愣看著巴萬,屋內鴉雀無聲。

最終誇唔寨主決定不再看巴萬發瘋,他咳了兩聲,打斷了滿屋的尷尬,開始說村寨搬遷事宜。

此次天災令十萬大山九十九寨地摧房塌、元氣大傷,大家商量半日,最終決定舉寨搬遷至山內、更平坦開闊一寬闊平地處。

此次搬遷定是耗時耗力,但也是為了所有寨民以及後代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