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下了?”裘嶼寧探身入帳。
紅櫻點了點頭,回頭看向裘嶼寧,上前幫他解開衣袋。
裘嶼寧抬手按住紅櫻的手。
“怎麼了?”
“你是不是,又有好久沒有喝我血了?”
上一次紅櫻被霍小娘激的發狂,還有一多半原因,是那幾天紅櫻本到了嗜血的日子,卻念著裘嶼寧太疲累,舍不得動他。
裘嶼寧從那之後就長了記性,每月都提醒紅櫻喝血。
“趁著孩子睡了,快點吧。”裘嶼寧催促。
紅櫻眼眸一暗,點了點頭俯下身。
裘嶼寧脖子微微一痛,血液倒湧之感讓他眩暈一瞬。
紅櫻輕輕錮著裘嶼寧的腰,臉埋在他的脖子中吮吸。
“嗯……”
裘嶼寧抬手,按上餘光中的暗紅。
紅櫻淺嘗輒止,起身輕吻裘嶼寧的唇。
二人相擁而吻,感受溫情片刻,床上的嬰孩開始了啼哭。
“哇……”
紅櫻轉身去看頌朝,裘嶼寧泄氣擦了擦嘴,一同跟上。
“自從有了她,你的心神都被分走了。”
裘嶼寧看著紅櫻手法流利,熟練的輕拍頌朝的背哄她入睡,不甘心的趴在一旁搖籃邊。
紅櫻低頭看了裘嶼寧一眼,眼角含笑。
“等這孩子再長大些,我可不要她再留府裡,省得她跟我搶你。”
裘嶼寧起身,輕輕倚在紅櫻身邊,看著頌朝的睡顏,小聲對紅櫻說道。
紅櫻一吻印在裘嶼寧額頭,“你會舍不得的。”他將嬰孩輕輕放回搖籃中,轉身哄著裘嶼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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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來暮去、日月如梭,紅櫻在玊都又和裘嶼寧共度了兩年,直至蜀地來信召他回去。
暴雨數日衝下山中巨石泥土,蜀地十萬大山經此天災,傷亡眾多。叫紅櫻回去一是為了讓他幫忙,二是讓他回山中小屋看看,他母親給他留的那些遺物怎麼處置。
正值春闈,禮部走不開人,裘嶼寧給紅櫻喂飽了血,才肯放他走。
這邊剛送走紅櫻,林肅和雯星卓便雙雙來他府中拜訪。
裘嶼寧知道他們要說什麼,連忙將二人請進,關門閉窗。
“如今太子失了帝心,正是五殿下回來之時。”林肅撇了撇茶沫,輕啄了一口茶水。
雯星卓如今已經入了五皇子黨羽的內部,和裘嶼寧也算是有些道義之交。
前幾日,六皇子趙清裕解了幽禁,和太子乘馬車前去禮佛。不料歸時的車隊遇刺,六皇子當場身亡。
太子和刺客搏鬥時跌入山邊,被一鄉野婦人撿起救了一命,今日才歸。
“此事疑點最大的就是太子,聖上震怒,太子也因此失了盛寵。”雯星卓肯定道。
林肅在一旁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看了裘嶼寧一眼,“門下省的小吏今日同我說,聖上今日發了好大的脾氣。原是太子歸來後不思悔過,一心納了個小妾。說是當時他遇刺滾落山底後,救她一命的女子。”
裘嶼寧的姐姐是太子妃,林肅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留意了裘嶼寧的臉色。
裘嶼寧沒有說話,他隻是儒雅笑著在桌案旁寫信,準備寄給遠在千裡之外的趙清晚。
“這是何茶,好香。”雯星卓喝了口茶,幫林肅解圍。
“雲霧茶,我內人家鄉那裡的茶葉,京中不常見,你若喜歡我讓人送你府上些。”裘嶼寧低頭寫信,隨口道。
林肅眼神感激,對雯星卓點了點頭。
其實裘嶼寧並沒有關心二人的小心思,他滿心想的都是,這五皇子到底能不能成事,將那信中所說的聖子帶回來。
趙清晚長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腦袋聰明嘴也能說,都兩年多了,怎麼就騙不來人呢。
“說起來,紅櫻哥呢?”林肅問起。
聽了“紅櫻”,裘嶼寧抬頭笑著回,“回他老家一趟,不日就回。”
“大人,太子妃殿下來見。”擷芳當著外人的麵,不會叫裘嶼寧乳名。
二人聽到來人一怔,明明裘嶼寧閉門謝客了,可是自己姐姐來了哪有不見的道理。
更何況太子妃是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林、雯二人紛紛起身告彆。
“那,裘大人,我等現行告退了。”
“嗯,二位慢走,擷芳送客。”
……
裘嶼寧將信件寫好吹了吹墨,綁在晚寶兒腿上,將它放飛。
裘嶼寧手指翻飛,手中掐算半晌,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