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玉簪和一塊玉牌沉靜在其中,紅櫻將這兩個物件從箱子中拿出。
“拿著那玉簪和玉牌先去玊都,到了那裡你自然就會知道,你所求所得為何……”
紅櫻母親的話在他的耳邊閃過,他定定看著這兩個玉質通透的物事,將他們裝進懷中。
突然,他感覺身上起了一陣不適之感。
紅櫻緩緩站起,走出小屋向玊都的方向望去。
奈何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禿樹與滾落的山石泥湯。紅櫻皺眉,搬遷寨子後一刻不能停留,他要趕快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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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哥兒你就再喝一口吧。”
擷芳看著手中半碗多補氣血的湯藥,有些無奈。
“不喝。”
裘嶼寧一手扶著額,感歎自己竟然也有失算之時,虧他之前還嘲笑趙清晚來著。
“哎~櫻哥兒不在這兒,寧哥兒你也不裝了,藥都不喝淨。”
擷芳搖了搖頭,無奈端著碗出了門。
孟崢與擷芳擦肩而過,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如何了?”
孟崢去打探消息剛回來,輕輕緩了一口氣道:“羅家幾位大人去宮中說情了,好歹算是抵了芬美人一命,沒有和太子惹出嫌隙。可是聖上昨日大怒,廢太子的詔書已經下來了。”
“現在已經封地梁州廣南城,是……雍王殿下了。”孟崢小心翼翼看了裘嶼寧一眼。
“……”
裘嶼寧閉眼搖頭。
雍王‘庸王’,庸庸碌碌一事無成。
也是奇了怪了,趙清顥明明是個那麼愛下棋的人,怎麼卻每每都看不透京中這棋局。
“太子妃知曉後,好像是與太子起了爭執,昨夜太子妃好像差點小產,好歹是保住了胎兒。”
“!”
裘嶼寧在床上直起了身子,裘桉棠竟然又有了孕。
可若是這樣,她昨天在府裡沒少鬨騰,也沒有出什麼事,昨日在太子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派人送些保胎的補品去。”
裘嶼寧坐在床上思索了片刻,皺著眉頭道:“另外,以後記得改過來叫法,以後是‘雍王’和‘雍王妃’了。”
裘嶼寧心中想著,封地梁州,離此處倒是不算太遠,以後自己得了空,也可以往那邊多跑跑。
“寧哥兒,朝姐兒吵著找你。”
擷芳從門外抱著已經活蹦亂跳的小頌朝,慌慌張張往門裡進。
裘嶼寧擺了擺手讓孟崢退下,時刻緊盯大皇子的消息。
如今明麵上太子被廢、五皇子失蹤、六皇子遇刺身亡,大皇子若是真有奪嫡之心,很有可能會在此時預謀回來。
裘嶼寧下了令後,轉而臉色一變,溫柔笑著將小頌朝接了過來。
“舅舅、舅舅。”小頌朝軟軟香香,趴在裘嶼寧懷裡就不再鬨了。
“怎麼了?”
“頌朝想和舅舅在一起。”
裘嶼寧揮了揮手,讓一群人退下。
“頌朝剛睡醒就鬨你擷芳叔啊。”
“頌朝沒鬨,頌朝、頌朝吃完飯了。”小頌朝話還說不利索。
“哦,睡飽喝足,才有力氣鬨啊。”
裘嶼寧好笑的捏了捏她柔軟的垂髫,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孩子,昨日差點被人還去了性命,就隱隱後怕。
“沒有~”
小頌朝嬌嬌喊道:“頌朝想舅舅了,頌朝還想紅櫻舅舅。舅舅,紅櫻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啊,他還不知道頌朝昨天流血了呢。”
裘嶼寧心想,你紅櫻舅舅要是知道你差點被人捅死,指不定要跟自己生上幾天悶氣呢。
小小的孩子剛學會說話沒多久,一刻不停的往外冒話。
裘嶼寧有些好奇,自己去禮部任職的時候,紅櫻那樣沉靜的性子,是怎麼忍受這張小嘴,天天巴拉巴拉往外捯話的。
“你是怎麼會說這麼多話的?”裘嶼寧好奇。
“紅櫻舅舅跟我說話,我就會說話了。”小頌朝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認真解釋道。
裘嶼寧被逗笑了:“你這一天說的話,都能趕上你紅櫻舅舅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