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旌,餘旌你放開我,餘博空!”
林肅被餘旌反剪手腕按到牆上,氣得叫餘旌的大名。
林肅的手被餘旌包著背身倚在牆上,手不疼,兩隻手腕倒是隔得難受。
便是如此境地,戶部侍郎也不怕,抬頭直視這位身體健壯的將軍。將餘旌從頭到尾罵了個遍,罵完餘旌又轉而罵趙清嵐是暴君。
本來餘旌還由著他罵自己,然而隔牆右耳,餘旌怕他罵人的話被有心之人聽去,隻能想辦法堵上他的嘴。
“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卻輔佐歹人上位。之前五殿下遇刺一事,也是你報給大皇子的吧,你們表兄弟狼狽為奸,將大昌百姓霍霍成了什麼……唔!”
林肅腦中一麵空白,不知是該繼續罵還是冷漠。
餘旌生疏的貼著林肅的唇摩挲片刻,起身低頭看著他沉沉道:“還罵嗎?還罵我就繼續了。”
林肅趕忙搖了搖頭,餘旌有些失落。
“我是來同你解釋的,你怎麼不聽我說。”餘旌看林肅表麵上冷靜下來了,自己才開始說話。
“那你能先解釋一下,明明以你的力氣可以一手製服我,再捂住我的嘴的。為什麼要多用一隻手,導致你要用嘴令我禁言?”
林肅冷冷盯著餘旌。
“……因為我心悅與你。”餘旌紅了紅臉,又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事出緊急,我又情不自禁才犯了錯。我不會耽誤你娶妻生子,你就當此事沒有發生就好。”
林肅心中狂跳,但他麵上依舊冷靜,冰冷道:“怎麼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想到與你這樣的人看對了眼,我就忍不住唾棄自己。”
“!”
餘旌一驚,“真的!你、你也心悅……”
“快點解釋!”林肅皺起娃娃臉不耐煩道。
餘旌連忙將人的手鬆開,在手中揉了揉,領到木椅上坐下。
餘旌解釋,自己隻是為了餘家,因為血脈親緣才在明麵上扶持趙清嵐。
但是趙清嵐將事情做到這份上,餘家想要自保,也不能全全倒向他。
“所以你在五皇子身上也壓了注?”林肅冷冷看著餘旌。
餘旌撓了撓頭,“與其說是在五皇子身上押注,不如說是想和你站在一塊兒罷了。”
“怎麼站在一塊兒,我是文臣你是武將。”林肅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就、就是……”
餘旌焦急看了一眼林肅,又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忠犬一般,有些憋屈的低下了頭。
“你是餘家嫡長子,你想和我站一塊兒,你們家讓嗎?”
“!”
餘旌倏爾抬起頭,臉上帶著驚喜的笑意,“餘家子嗣興旺,不差我這一個。就是他們不讓,我也能和你站一起!”
林肅抿嘴笑了笑,手指攥住餘旌的衣襟將人扯過來。
“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反悔了可沒得跑,我戶部能追你到天涯海角。”林肅直直和餘旌對視,輕聲威脅道。
餘旌呼吸起伏,用力將貪戀了無數個黑夜白天的人,擁進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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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嶼寧與趙清晚參與討伐暴君的第一步,是先征收兵卒。他們思前想後,最後想到了突部。
百年前大昌建朝,也是依仗突部的勢力,後期封地賞賜無數。
百年過後,突部勢力被朝廷削減,裘嶼寧讓趙清晚接機向突部再次借兵,承諾事成後將先前削減勢力歸還。
有趙清晚的依仗巧嘴,借兵一事倒是順利。
隻不過有兩件事不太順利,一是剛剛嫁到此地的趙清僮暗中使了絆子,好在被裘嶼寧察覺化險為夷;再就是趙清晚的長相實在太過驚豔,被多位突部之主華長王盯上,要求與之春風一度。
裘嶼寧扶額,心想京中曾有這等想法的人,如今骨頭灰兒都不剩了。他正要幫趙清晚巧言推拒,沒想到趙清晚卻欣然應下了。
裘嶼寧疑惑。
這位五殿下到底遇沒遇上他的“紅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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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就要發兵攻打熔城,紅櫻領軍,裘嶼寧晚上沒有鬨他太久。
看著紅櫻先睡下,裘嶼寧皮了層外衣出了營帳。
秋天的野草長勢洶湧,堪堪沒過了裘嶼寧的膝。他踏著“刷刷”聲走到了營盤的邊緣,果真看到了一個單薄的背影,縮在草叢中,攥著一小把花枝根莖的一副可憐模樣。
“千裡無閒下馬鞍,許君太平畫江山。”
趙清晚看去,怏怏道:“裘尚書好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