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嶼寧不顧紅櫻幫自己擦拭,鑽進人懷裡亂蹭:“如何,自然跟了我便不會讓你受委屈,我說到做到吧!”
紅櫻無奈搖頭將人按住。
“先彆鬨。”
裘嶼寧見到自己被阻止,心中倔氣沾著酒水湧了上來。他手上不老實,蛇一樣在紅櫻身上點火,而後抬頭粲然一笑:“就要鬨你。”
紅櫻眉眼暗沉,他按住裘嶼寧的手:“你有功,要何賞?”
“嘿嘿,也不要什麼要緊的賞賜,就是唔……”
裘嶼寧這幾日在床上逞英雄,委實是有些自不量力了,現在後麵還有些隱隱作痛。
他看著紅櫻真要動作了,自己又慫了,連忙伸手掙了掙禮貌推拒道:“好哥哥停停手……不如你先看看我給你搶來的那把彎刀?”
“賞你要緊。”
……
兩人折騰到天明,裘嶼寧趴在床上,挑/逗著紅櫻的紅寶石鎏金耳環。
“你想好了沒有,認不認做那趙清晚的表叔?”
紅櫻仰躺,手搭在裘嶼寧腰上輕輕揉著,“不認了。”
裘嶼寧掀起眼皮,“為什麼不認?”
“不願你高攀。”
裘嶼寧手上一頓,這是他那日同紅櫻講明她生母身份時,無意間打趣的話。
沒想到竟然被紅櫻牢牢記了下來。
“你是我的紅纓,你入不入皇家玉牒,我也都是你的裘嶼寧。我們之間不論高攀低就,隻談風雨同舟心心相印。”
“我知道。”紅櫻點了點頭。
“那你也不入?”
紅櫻幫裘嶼寧挽了碎發,笑著搖了搖頭。
裘嶼寧看紅櫻並沒有旁的想法,便將此事論作罷。
兩人又歇息了一陣,天已大亮。裘嶼寧給紅櫻煮了碗長壽麵,兩人各自去忙。
紅櫻要在元日當天去軍中,和餘旌等一眾將軍,一起慰問元日駐守玊都不能歸鄉的將士們。
裘嶼寧現今已是大昌右相,禮部的事情自然不用他再操心。他去了大昌南池大街東側的新建日初寺,在那裡看了眼作為主持方丈,正在念經祈福的曈曨。
元日當年,來寺中禮佛的百姓諸多。
曈曨先前在玊都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之時,曾為眾人做過祈禱,現在在民眾中有很大的威望,其中還有很多人慕名而來,都為尋求他的庇佑。
自玊都建都開始,將日初寺的建立提在首位,是裘嶼寧做出的最重要的決定。
有曈曨鎮在玊都廢墟之上安定民心,玊都的重建才能一帆風順進行。
曈曨遠遠望見了裘嶼寧,但是香客太多堵得寺內外水泄不通。
裘嶼寧朝曈曨微微一笑,輕輕搖頭,示意他不用過來。
曈曨誦經不停,抬首朝裘嶼寧輕點,將心思放回到信徒身上。
裘嶼寧注視著這位天原來的聖子,回想之前和趙清晚在突部那一夜的談話,不自覺歪頭笑了笑。
怪不得呀,這人算是當朝的皇帝陛下,唯一的心靈洗滌之處了吧。
裘嶼寧在心中思量著計策,如何才能讓兩人見一麵。
上元節過後,藩王就要歸回蜀地。裘嶼寧心想不如自己做東,將幾位王爺和趙清嵐請到自己府內小聚,借機讓趙清晚與曈曨碰麵。
裘嶼寧想到此處決定立刻著手去做,看曈曨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索性便沒有湊上去再打擾,直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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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寧宮內,太後雯氏正與雍王妃和華長王妃屏退下人。
“若是這趙清晚一死,那就隻能是顥兒登帝了。屆時哀家的孫兒,桉棠你的兒子,便能順理成章成為太子。”
太後滿麵催促之意,畢竟她一心要為自己的獨子趙清顥考量。
“是啊桉棠,你不要猶豫了,哪怕事情敗露了,有你弟弟在你怕什麼。”
相比太後,趙清僮要更心急一些,她是隨著自己夫君華長王於元日前來京都朝貢。此時若是趙清晚不死,她無法借機上位稱女帝,就要回突部再難有翻身之日了。
裘桉棠心中猶豫不決。
裘桉棠認為趙清晚如果死了,對她來說確實受益頗多。她的夫君會成為皇帝,她會成為皇後,她剛出生尚在繈褓中的兒子會成為太子。
可是她又有所畏懼,畢竟是弑君啊!
裘嶼寧前日送信去玊都的雍王府,相邀雍王趙清顥、啟王趙清澤以及當場聖上趙清晚前去定國公府一敘。
在此一行中,家眷可陪同。
從這信件中,裘桉棠等人能推斷出,裘嶼寧除了讓三人敘舊增進感情,還有一點是想見見自己的小外甥了。
對此裘桉棠並沒有多想,倒是太後和趙清僮聽後格外興奮,直說這是絕佳的好機會。
她們要讓裘桉棠借此刺殺趙清晚。
裘桉棠猶豫許久,最終在二人的挑唆下下定決心。
為了自己的孩兒,為娘的就此搏一把又如何。
大不了自己一命嗚呼,不是還有寧哥兒可以幫自己照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