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挑釁(2 / 2)

夫君他恩將仇報 陸西悅 3908 字 10個月前

他在前麵領著路,快到宮門口時還四處望了望,壓低聲音對程澤言:“奴婢在這裡就先恭喜大人了。”

皇帝的意思已經十分明了,程澤將會負責這次兩國的互市,也順便將禮部的事宜也一並了解了,等到時候有了政績有了名望,隻待張尚書一離開,程澤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禮部,彆人也不能置喙一二。

範旭這個人精,早在聽到皇帝的話時就嗅到了風向。

來日的程澤可是禮部尚書人選,身上還襲了爵位,假以時日入必定是如日中天的景象。

內廷的人慣會拉攏討好人,程澤不推拒但也不過早的接受,隻是客氣寒暄繼而拜彆。

出了宮門,就見程家馬車已經等到不遠處,提步走過去,快要接近的時候突然從側麵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

那聲音過於突兀又離得特彆近,程澤一時無法判斷卻又不敢亂動,隻能暫時立於原地。

未幾,從他的耳側就呼嘯過一陣風,待他看清的時候,也不免有些訝異。

那是個打馬而過的少年,臉上的笑意肆意而又張揚,似乎根本沒把剛剛差點嚇到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此時正囂張的仰著下巴看著程澤。

□□的馬匹也正甩著頭打著響鼻,似乎很是不耐。

這一人一馬在上京無人不識。

“程某離開上京許久,多日未得見相見,林公子風采依舊,英姿不減當初。”

此人正是林相得幺子,林晟。

一聽他說話,對方嗤之以鼻:“你們文人說話就是那麼酸腐,聽得我耳根都疼,還是我們習武之人來的痛快。”

程澤淡笑:“林公子行事一向如此,隻是太過隨性而為似乎也不大合規矩,此處離宮門如此近,當街縱馬若是驚擾貴人那就是不痛快了,小公子說呢?”

皇城內本是不允許當街縱馬的,而林晟因為在禁衛軍領了小小的職務,大家又忌憚他的身份,是以皇城的守備對此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他行事低調不惹眼也就罷了,要是被好事的言官看到向上參奏一本,於他於林家都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打蛇打七寸,林晟一聽這話臉色也是不愉,沒說幾句就陰沉著臉走了。

望著林晟騎馬離去的背影,程澤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離開。

滄守府的一眾官員都對背後布局之人守口如瓶,而自己才剛剛回來就惹了林晟的眼,說是巧合又未免過於牽強。

剛剛在和林晟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他的左手虎口和右手食指,上麵有因為常年拉弓而磨出的老繭,若說在稽縣夜襲的人是林晟,也不無不可。

馬車行了一會就聽外麵說到了。

他外出好幾月,回府自然是先去常春堂看望雙親。

侯爺和侯夫人夫妻感情很好,在上京也是有口皆碑的,特彆是侯爺還潔身自好,膝下哪怕隻有一個程澤,後院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一個通房和姨娘。

身為妻子和丈夫而言他們是被人讚譽的,但為人父母來說在程澤眼裡還是差了一點。

是以,這些年程澤這個兒子對他們夫妻倆雖說是恭敬有禮,孝敬有佳,卻始終少了一份親近,父子之間,母子之間最多的卻是客氣。

常春堂裡,程澤就像例行公事般的將外出幾月的事宜向二老彙報,話語間也是客氣有佳,程覃也就罷了,畢竟是男子又有侯爺的身份壓著,在子女麵前一向是端著的,哪怕程澤外出再久,他也不會表現出多麼的親厚,多是點頭以示明了。

而侯夫人就不同,程澤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十月懷胎也隻有她自己才明白個中滋味,兒子走了幾個月,她也就念叨了幾個月。

眼下這般見到了,恨不得將程澤在滄守府吃的苦能自己替他受了。

隻是他這個兒子對她的關心一直都是淡淡的。

“我今天聽回事處說,你從稽縣帶回來一個丫頭?”說起這個,程澤從進屋就無甚變化的臉有了些變化。

放下手中的茶盞,他麵色如常的對著侯夫人說:“圈地的事情陛下雖然暫時擱置了,但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完,那姑娘就是這次圈地最大的受害者,個中情況也知曉的最清楚,將她繼續留在那裡不利於接下來的事情。”

這是他進屋以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二人也不免多看了他兩眼,也許是覺得他解釋的過於詳細了。

“所以我便將她帶回來,一來便於查清那背後之人的目的,二來也可以保護她。”

程澤既然都如此說了,也就坐實雲芬芬留下這個事情了,反正侯府這麼大的地方不至於會缺了一個小丫頭的一口飯,就這樣雲芬芬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侯府。

還是留在程澤的身邊,隻是不是稽縣的三進宅院,而是上京侯府的高門大院。

出了常春堂,還沒回到他的立雪堂,在路上就被小廝給喚住,說金風回來了。

金風沒和他們一起會上京,而是帶著他給的那對銅錢留在了稽縣繼續查事情,此時說回來了,應該是有所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