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在稽縣夜襲雲芬芬和他的人真的是林晟。
而究其緣由,也不過於一個“利”字。
劉俞為了能在任期到後順利留在京城為官,從而想拜拜林相這座碼頭。
所以,在意外得知雲記的茶莊下麵那塊地裡有金礦時,就悄悄派人去暗訪。
結果不出所料。
也是為了將這金礦順利的收入囊中,林相借機向聖上進言,說滄守這塊地風水極好,與他八字相符,若在此修行宮,將對他大有裨益。
而林相在做到這步的時候,可想而知前麵的阻礙都已經打通了。
最後,皇帝在問過欽天監後,更是對這塊祥瑞之地充滿了無限流轉。
所以才又了後來程澤親自赴稽縣的事情,以及後麵王穹和嚴祿之間的糾葛。
僅僅隻是因為人的貪欲,因為林相對金礦的貪欲,因為劉俞對權勢的貪欲,因為王穹對想要公平的欲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是,卻苦了雲芬芬之流的稽縣的山郊百姓。
被逼無奈的離開了生活了幾十年的故鄉。
而雲芬芬之所以會負隅頑抗,也是因為林相和劉俞想獨吞這塊地。
若是她乖乖聽話像彆人一樣搬走,那這金礦自然也就落在了工部手裡,沒過多久就變成皇帝的行宮,他們更沒理由染指半分。
可若是雲芬芬因為負隅頑抗而保留下這塊地,他們再以刁民難喻從中轉圜,順勢將圖紙改改,那麼就可以堂而皇之將這金礦據為己有。
從欽天監到滄守府的一個普通主簿,乃至一個山郊的裡長,環環相扣,細思極恐之下卻還是百密一疏。
他們算到了所有的關節,偏偏猜錯了帝心。
沒想到皇帝的心那麼的著急,雲記的事情稍微一滯納,皇帝就派了程澤過來。
而千算萬算的那一個疏,竟是出現在王穹的身上。
話已至此,林晟已不必多說了。
隻是程澤仍然有一個疑問。
“我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那塊地如今惹眼的緊,我父親是斷然不會再去碰,我之所以不怕你知道,也是在此。”
這件事到最後,劉俞都沒有吐口,而王穹和劉俞之間也是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就是說,在背後提拉著木偶的人,也從來不讓木偶之間見麵。
到最後,查來查去也查不到他林相得身上。
林晟一臉不屑得看著程澤說。
既然都隱瞞了如此之久了,那為何現在如此輕易的就袒露了出來。
一想到剛剛林晟的話,讓自己幫他今日成事,難道?
他迭然望向他,眼中滿含詫異!
林晟有些不自在的稍微彆過頭,捂唇輕咳一聲。
“最近在郡主府內修葺的人裡麵,也有你的人吧?”
連顧明知這個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公子哥,都能想辦法往這府裡探聽點消息,更何況他這個林相的親兒子,又兼禁軍的小頭目。
林晟未置可否,就是承認了他的話。
兩人均是麵上不語。
畢竟,他們所密謀的事情,若是有一步偏差可就是塌天大禍了。
兩人沉吟半晌,最後還是程澤開了口:“那藥已經被我提前動了手腳,我不能飲酒,但你可以。”
程澤負手望著前方。
身旁的林晟倒是緊皺眉頭:“那不就是令人產生幻覺之藥?”
放在今日之前,那確實是,可偏偏程澤臉幻覺都不想產生給平寧,是以就動了點手腳,將那藥弄的少了一味藥引,而那藥引不是增強藥性,反而是壓製藥性的。
今日又是春宴,在佐以酒一起服用,後果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就是知道了平寧之前的心思,妄圖給他下藥,讓他產生幻覺認錯人,她好將計就計的算計他。
而如今那藥改了方子,以他對平寧的了解,平寧是不可能在今日再去碰那藥的。
聽剛剛林晟的語氣,好像是知道平寧之前的計劃,隻是沒想到自己會膽大到通過這個方式來逃避。
若是今日真的要成事,那自己和平寧……
旁邊的程澤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的顧慮:“今日郡主也應當不會飲酒,可作為林公子的交換,我今日必助公子成事。”
林晟有些微微的搖頭,看樣子,他也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