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平寧對程澤又有多大舍不得的戀慕,也不儘然。
隻能說在平寧這三年多來的對男子的接觸中不可謂是一片空白,而程澤的出現正好在這段空白的時間內。
也及時的填補了平寧這段時期內對男子的空白。
就像一個在沙漠中久旱不得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源泉。
雖然是急需的東西,但是也不能一口全部將其吞下,適可而止,量力而為,否則糟了反噬,喝得太急,被一口水噎死就不值得了。
所以平寧即便對程澤心有想法,也曾放下過身份去主動試探,但要說她對程澤真到了哪種程度和喜歡的地步也不太談得上。
是以,剛剛皇後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程澤兩個字也就是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腦子裡,稍微過了一下就不見了。
反而是那日夜裡,林晟給她穿衣時,不經意間露出手臂上傷口的畫麵,這會還在她眼前不停浮現。
坐上了回府的馬車,簾子一落下來,隔開了和外界的視線後,平寧有些懊惱的甩了甩腦袋。
她也不明白現在對林晟是個什麼態度,隻是在未確定自己心意之前,不想再因為這個人而影響心緒了。
而這個影響著她心緒的人,此刻卻正在右相府中受著責罰。
林相年及半百的歲數,此時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在百官麵前沉著冷靜,應對自如的林相,現在在麵對林晟時卻是氣的胸口不停起伏,雙目紅的快要噴火了。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原本聽話受教的幼子,在幾日前的春宴回來後,就開始大言不慚的說要娶平寧郡主。
一開始林相以為他是那天晚上喝多了酒,腦子不清醒,嘴上說的胡話。
可這都過去好幾日,再喝的爛醉也該酒醒了。
但這林晟是個死心眼的人,一直在和他父親說這事兒,林相隻當他是在癡人說夢,不予理會。
結果今日,林晟拉著林相去向皇上提親,羞臊的林相一張老臉頓時沒處放。
害的林相不得不動用了家法,原本也隻是想嚇唬他的林相在看到他撩起衣袍直接跪在地上的準備生受家法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抓起那家法,就往林晟的背上招呼。
小孩手臂般粗的藤棍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林晟後背,剛開始他還有些瑟縮和顫抖,後來直接麻木到棍子落下來都沒有任何觸動了,隻是默默地受罰,心中所圖明顯。
在林相麵前他一貫桀驁不馴的脖頸今日有些彎折,隻是在林相的怒罵聲中,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退縮過。
最後林相打累了,不得不坐下來歇息一會。
該說的剛剛都已經說了,隻是眼前這混不吝的小子有沒有過耳往心裡去就不得而知了。
父子倆都不好過,也都礙於情麵誰都不肯先服軟。
最後在林相憤懣地甩袖準備離去之際,林晟終於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嘶啞的聲音道出了他的難受和不甘:“父親嘴上說怕陛下覺得我林家娶郡主另有圖謀,卻絲毫不擔心您在滄守府做的事被陛下知曉麼,私吞金礦,和流官勾連,隨便一個罪名都夠我林家……”
話還未說完,就被折返的林相打斷,而林晟也在閉口之前失去了所有力氣。
林相直接當頭一棒敲在了他的後頸,林晟頓時暈了過去。
……
自從那天晚上從竹苑回來後,雲芬芬總覺得一看見程澤就想起那晚的事情,臉上不免羞的慌,心裡也燥的慌。
一開始也總是想避開他,以為這樣就能掩飾住她眼中的尷尬和內心的慌亂。
可程澤並不給她這個機會,自那晚之後他不僅像個精力充沛的大狼狗,天天跟在她身後說著撩人的話,夜半還不讓她回偏房去睡。
雲芬芬不肯,他就把她拉到主屋的床榻邊抱著說:“以前沒有還能不去想,可現在就像食髓知味了一般,你總不能讓我夜夜孤枕難眠吧。”
又是這幅樣子,雲芬芬隻要一旦表現出有想拒絕的樣子,他就會這樣說著這種無賴的話來乞求她的同意。
最後,還是看在程澤說他孤枕難眠睡不好的借口下,雲芬芬也隻有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隻是鑒於上次的事情太過難忘了,她還是對程澤有所要求:“那大人不可以再像上次那般……那般羞人了,不然,我真的就回偏房去睡了。”
得到了程澤的保證,絕對不亂來後,她才放心的宿在這邊。
隻是,後來的夜裡,程澤的確沒有再像那天晚上的情難自抑的情況。
雲芬芬也曾問過他,那天的情況她也有目共睹,她分明看到程澤都已經拒了平寧的那杯酒了,可最後怎麼還是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