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的就要往他瞪過去。
“你隻要乖乖回答不就行了,也不用浪費力氣再來瞪我了。”
他嘴裡說笑著,迎上雲芬芬有些氣憤的眸子,緩緩湊了過去。
“要不,你先彆著急的回來了,等我去找你怎麼樣?”
程澤這句話說的不是無頭無腦,因為就在剛剛在他的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西羌山高路遠,你這一來二去我也不放心,索性等禮部的事一畢,我帶著人親自來西羌接你怎麼樣?”
接?怎麼接?還帶人來接,帶誰?
從剛剛讓她彆著急回來,又到了現在的去接她,一下子轉變的太快,她還來不及反應,隻能糊惑的望著他。
程澤握著她被燙的那隻手,慢慢從桌上拿下來,雙手將它捏在手裡細細的摩挲。
“還能帶誰來接,當然是帶著媒人,抬著聘禮,來接你回程家。”
最後兩人又說了什麼,雲芬芬已經記不得了。
隻記得那夜月亮未滿,還差一點鉤才能滿,最後是程澤將她拉到支摘窗邊,指著那輪不算圓滿的月亮對她說:“你且先和你大哥回去,待到月將滿時,我就會帶著紅裝聘禮來娶你了。”
……
從臨鄴回西羌的一路上,也算順風順水,隻是袁儲的心裡還是有些憋悶。
原因無他,就是那日他多管閒事讓雲芬芬臨走前見了程澤最後一麵後,二人竟然沒有通過他就將終身大事給這麼定了。
那日他和之前在竹苑的程澤一樣,生生在園子裡等到全身都被蚊子叮滿了包,二人才從屋子裡出來。
這一出來,他就覺得氣氛不對,很不對。
程澤剛一來驛站的時候,那張臉黑的和那書桌上的墨錠沒什麼兩樣,這才不過多久,出來就是春風滿麵,一臉的誌在必得樣子。
再往下一看,兩人緊握的雙手以及雲芬芬身上披著的並不合身的男子外袍,讓袁儲不去亂想都難。
最後在雲芬芬的語無倫次和程澤的有條不紊的解釋下,他才明白兩人就這麼簡單的商量了一件大事。
不能說袁儲不願意,畢竟程澤對雲芬芬的心思他是看在眼裡,可雲芬芬的父母都不在了,能替她做主的就剩自己和父親了。
尤其是父親,心心念念這麼些年盼著能尋回的侄女,還沒想儘天倫就又要準備嫁人了。
當時兩人的樣子實在是情比金堅又鶼鰈情深,他看在雲芬芬都點頭的份上不得不縣答應下來。
畢竟等到程澤親自來提親的時候,能不能一切順利還得兩說。
在臨鄴他程澤或許還有辦法,可一旦到了西羌可都得按照西羌的規矩來了。
這會他們已經離開臨鄴好幾日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到滄守府,再往前行過幾日,越過四河就是西羌境內了。
又臨鄴的皇帝給的文牒和勘合,一路都暢行無阻還有驛站可以住。
隻是……太過順利反而讓袁儲覺得不對。
直到看著雲芬芬手裡三不五時就會出現讓她笑靨如花的信件時,他才明白過來,這順利的背後是程澤早已打通了後麵的關節。
“從上京出來又十幾日了,你這都收到了第四封信了吧。”袁儲看著桌前明明一身疲憊卻還是雙目帶著興奮意味的雲芬芬揶揄道。
程澤自從他們離開後,每隔三四日就會派人送信給雲芬芬,從出發的第三天開始,算起來應該是他們離開第一天開始就已經陸續送出了。
袁儲身為兄長,又秉承君子之道自然是不會偷看他們二人之間的來信。
但是即便是不看他也能猜到,無非是什麼“一日不見卿,思之念之”雲雲之類。
不過是害怕自己的妹妹若是就這樣著了他的五迷三道,真要是一個人嫁到那上京去他還是不放心罷了。
“大哥又在說笑了,明明就知道是第幾封信了,還來取笑我。”
要知道每次程澤的來信可都是先過了袁儲的手才能到她手裡的。
“我這還不是怕你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了,他那日說讓你等等他,他很快就來接你,我看他那樣子,好像還不想讓你跟我走呢。”
“我也告訴過大人,這事還要等大伯的身子好點了才能提上日程的,畢竟我現在還沒見到大伯呢。”
袁儲聽完,用那種‘算你丫頭還有點良心’的眼神望著雲芬芬。
“從上京出來你就躲在馬車裡,這些話也是才聽你說起,不過還算你有良心,沒有為了你那大人忘了你的大哥和大伯。”
“那是自然,血濃於水嘛,大伯找了我這麼多年,如今身子不好我自當要留在他身邊儘儘孝呀。”
袁儲聽完倒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一時想到這麼些年天南地北的找這個丫頭,如今要是遠在西羌的父親能聽到這番話也算沒有白白找這個丫頭這麼多年。
“回去之後,先讓你大伯恢複你的身份,在好好陪陪你大伯,至於程澤那邊就耐心等他帶著人來就行,我相信你喜歡的,你大伯也喜歡。”
隻是程澤沒有想到,本以為會隨後而來的他,卻因為自己榮升了禮部尚書後一再擱置去西羌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