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城。
在海妖受傷敗退之際,傾蓋在達城上空的海流全部失去了控製,洋洋灑灑地一瀉而下。
看到這災難性的一幕,無論是金遲等人還是夜峰,都下意識地想去補救。
然而他們都沒有操控如此洪流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災難發生。
隻是,在洪流即將轟塌在達城之際,一股龐大的氣流突然憑空出現,穩穩地承接住了這些海水。
緊接著,海水被氣流推動著,從達城上空平移至海麵,然後轟然落回了海裡。
“屬下辦事不力,還請王上責罰。”
看到城中那抹白色的身影逐漸靠近,夜峰急忙伏低了身子請罪道。
“連這幾個人都解決不了,看來你最近的日子過得還是太舒服了。”
宙落踏風來到夜峰身邊,雖然沒發脾氣,周身的氣壓卻低得駭人。
“屬下該罰!等解決了這幾個人,屬下立刻就去領罪受罰!”夜峰戰戰兢兢地把身子埋得更低。
“等你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宙落有些不耐煩了,手掌裡凝現出一股白金色的光流。
一看到宙落有動手的架勢,金遲等人即刻警戒起來。
然而他們哪怕是在沒受傷的時候都不是宙落的對手,更不用說現在還是在負傷的狀態了。
宙落還沒使出幾招,三人身上就都已經被縛上了繩索。
至於他們身邊的凡人,則全部失去了托底,直直摔落向地麵。
不想看到那副慘烈的場麵發生,三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隻聽到一聲巨響在林間響起。
“把他們幾個帶回去,我親自審問。”宙落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就轉了轉手腕,轉身飛向海麵。
夜峰立即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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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內,金遲土晁和晚汐被先行押到了大堂等候審問。
幾個化著潦草人形的妖怪在旁邊看著他們。
金遲和土晁本就受了傷,加上剛剛被宙落添上的那些,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
雖然宙落方才完全沒使什麼力,但他隨意的一次攻擊,對他們來說都是幾近致命的打擊。
他二人無法直直地跪坐,被押過來後就東倒西歪地癱靠在地上。
但反觀晚汐,身上就隻有夜峰給她留下的一點皮外傷。
宙落方才就隻是給她綁了道繩子。
“這個妖王還真是懂憐香惜玉。”土晁把頭抵在地上,酸澀又慶幸地說道。
“他才不是憐香惜玉呢,”晚汐還因為被騙走貝殼的事,對宙落心裡有氣,“他就是嫌棄我弱,覺得我根本就沒有讓他動手的必要。”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他們剛說了兩句話,宙落的聲音就突然在他們背後響起。
金遲和土晁都自覺噤了聲。
然而晚汐心裡卻是氣不過,目送著宙落坐到堂中央的高位上後,就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跟他吵道:“你這個大騙子!還說要放我走,結果根本就是想把我當誘餌!還騙我的貝殼!我還以為堂堂妖王會有多厲害呢,結果也就是會耍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已!”
她毫不顧忌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張口就罵。
金遲和土晁都驚恐地看著她,小聲地勸她不要講話。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宙落看起來並沒有不開心,反而還跟晚汐解釋道:“我是說過要送你出去,但那和放你走是兩碼事。至於貝殼——”
他撚了撚手指,似在回憶它停留在指間的觸感。
“是你自己說要給我當謝禮的,我隻是要了我該要的東西而已。”
他說著朝旁邊侍應的夜峰看了一眼,夜峰急忙把晚汐的貝殼呈遞給他。
“你還給我!我不給你了!”晚汐看見那貝殼就生氣。
虧她還專門把最好看的挑出來給他,結果他卻把這個拿來害他們。
真是狼心狗肺!
“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宙落把貝殼整個包在了手心裡,抬眸看向她,“說吧,天界派你們來乾什麼?你們又打算回去稟報什麼?”
“我才不會告訴你!你這個大壞蛋!”晚汐瞪了他一眼,憤憤地把頭彆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