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布置好了?”
宙落從赤雷手中接過水晶球,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來。
“都布置好了,黎國西域那邊也都封了起來,現在整個凡間,天界的人進不來,裡麵的人也出不去。”
“好。”看著球壁被衝擊泛起的波動,宙落的嘴角輕輕一勾。
“看來他們已經出來了。”
赤雷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又看向他手中的水晶球,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
“屬下現在就去把他們抓回來。”
“儘量不要傷害那個女人。”
宙落的目光從水晶球中收回來,看向赤雷。
“屬下明白。”赤雷沒問緣由,隻是俯首衝宙落行了一禮,就轉身離開了。
赤雷走後,宙落把水晶球收好,便要回屋。
可他一轉頭,卻是見牆角處有個小腦袋在偷偷探聽著什麼。
好歹也是個天界的神仙,居然還用偷聽這種手段?
宙落嗤笑一聲,道:“出來。”
那個小腦袋頓時收回去了。
“出來,我已經看見你了。”
宙落雙手抱臂,看著被風刮出來的那一角衣袍,無言地翻了個白眼。
晚汐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還一臉怎麼會被他發現的百思不得其解樣。
“偷聽什麼呢?”宙落問道。
“沒什麼。”晚汐強裝鎮定。
可沒裝了一下她就忍不住問道:“我那兩個同伴是不是找著了?”
“暫時還沒有。”宙落也不避諱跟她談這些,“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能來這裡陪你了。”
“那還是不要了......”晚汐小聲嘟囔了一句,心裡卻鬆了口氣。
活著就好。
她說著,眼睛又骨碌骨碌地轉著,故作柔弱地說道:“哎呀,我身上這些傷口好疼啊。妖王大人能不能看在我潛心侍奉的份上,賞我一點藥啊?”
她故意捂著胳膊,把那些剛結痂的傷口展示給宙落看。
宙落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想救彆人,直接邁步就要離開。
然而晚汐卻是不死心地追著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袖袍。
宙落被迫停住腳,冷著臉回頭看她。
晚汐被他盯著也不鬆手,就那麼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
“你!”宙落一時語塞。
晚汐拽著他的袖袍不斷央求:“求求你了,妖王大人。”
看著她這副撒嬌的樣子,宙落額前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後終是泄了口氣,隨手丟給她一瓶藥,搖搖頭離開了。
---
“看來宙落是鐵了心不想放我們走。”
和玄越處處碰壁之後,莫離隻能先打消了現在就離開的想法,“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玄越對著天空歎了口氣,道:“我們現在給不了外麵任何訊息,就隻能等著他們自己來支援。現在我們人少力薄,與宙落正麵相抗是不可能了,隻能是想辦法阻止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再把金遲他們救出來。”
莫離:“可是光憑我們兩個,怎麼行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宙落應該就能知道,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所以我們得找支援。”
玄越說著,把目光投向西麵的大陸。
莫離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你是說,找凡人做我們的支援?”
玄越點頭:“我們和妖界的動靜鬨得那麼大,他們不可能還沒察覺。我想黎國皇帝應該已經派人來查探情況了。”
“可他們是凡人,在妖麵前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達城可是死了那麼多人。”
莫離並不覺得凡人能給他們提供多大幫助,他們來,無非是送死罷了。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被組織起來。”玄越的語氣卻很堅定。
“我們做久了神通廣大的神仙,所以會覺得沒有法力的凡人不堪一擊。可在凡間曆過一次劫之後,我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高傲了。”玄越回過頭,看向莫離。
“他們是沒有法力,但他們會使用工具,懂謀略,並且有著頑強不屈的意誌。我們都作為人而存在著,我們與那些沒有靈識的草木石礫的最大區彆,不在於形體,而在於意誌和思想。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與他們沒有太大的分彆。”
“若是你親臨過戰場,看到那浩浩蕩蕩的軍士是如何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浴血奮戰,赴死如歸,便會懂我說的意思。現在情況非常,我們不能再蒙著他們的雙眼了,我們得讓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的是怎樣的險境。唯有團結起來,拿起武器,他們才能捍衛自己的家園和生命。”
玄越認真地向莫離訴說著。
在這一瞬間,莫離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他曾置身過的那些戰火與刀光。
她仿佛看到,在那成千上萬的軍士昂首處,他是如何作為首領,去統率他的士兵的。
“既然要跟他們站在一起——”
莫離在這一刻信服了他,“那我們就快點去找他們吧,早點做好準備才能減少一些傷亡。”
玄越看著她堅毅果敢的眼神,揚唇笑了笑。
“好。”
可就在兩人動身之際,原本好好的晴天卻是突然劈了一道驚雷下來,橫在了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