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福公公也被嚇了一跳。
就在福公公向那侍衛確認時,施籬已經起身朝殿外而去。
遠遠的,那倒在雨裡的人牽動著施籬的心緒。
快步走到跟前,施籬抱起像極了剛從水裡撈出來的蘇子賢就匆匆往殿內走。
“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麼了?”福公公甫一看見攝政王懷裡的人,立刻嚇得六神無主。
“去傳太醫!”
聽到施籬的吩咐,福公公仿佛被點醒了一般,連忙應道:“是!是!老奴這就去!”
“怎麼樣了?”
“回王爺,陛下這是淋了雨,受了風寒。不過不礙事,這幾幅藥早晚各煎服一次,幾日便能痊愈。”太醫院的院正回完施籬的話,又將寫好的藥方遞給福公公。
“還有彆的嗎?”施籬摸了摸蘇子賢的額頭,的確有些燙。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蘇子賢的膝蓋時,臉色有些難看。
“這——”白發蒼蒼的院正猶猶豫豫,宮裡誰不知道,攝政王對小皇帝極差,非打即罵的,這事心知肚明就行了,若點出來……就有些不識時務了。
“說吧,本王不會怪罪於你。”
聽到攝政王都這麼說了,院正隻好硬著頭皮道:“回王爺,陛下的膝部傷得有些重,以後……不宜跪這麼長時間。”
“本王知道了。”
寅時,雨終於停了。
鐮月劃開層層烏雲的束縛,將大把大把的月光肆意灑向人間。
此時,皇帝的寢宮內一片恬靜。
跳躍的燭火下,施籬執著一卷書,雖是在看書,可心思全然不在書上。昏睡中的蘇子賢可是半點兒不讓人安寧,一會兒打被子,一條兒咳嗽,一會兒又叫嚷著什麼“誅九族”,折騰得人夠嗆。
……
燭火燃儘的時候,也就是夜也被燃儘的時候,蘇子賢終於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睛,蘇子賢滿臉迷茫,自己不是在雨裡跪著麼?怎沒回在……寢宮?
正當他左顧右盼時,一件驚悚的事讓他瞪大了眼。
施籬就在他麵前!而且距離……咫尺!
天哪!這真是一個不幸的事!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施籬沒醒還沒醒來。
看著靠在自己床榻邊上熟睡的施籬,蘇子賢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舉起自己的巴掌,然後惡狠狠朝施籬臉上扇去,當然,不是真扇,真扇他現在可不敢!
不過以後嘛……
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痛痛快快、無所顧忌地扇施籬巴掌,蘇子賢就興奮不已。嗯,扇巴掌太輕了,到時也讓施籬跪上一天一夜!不,一天怎麼夠呢?跪到天昏地老才好呢!
腦子裡全是施籬這個活閻王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的樣子,蘇子賢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翹。
就在蘇子賢沉浸在這美好的想象中時,施籬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