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蘇子賢睜著兩個大眼睛百無聊賴望著頭頂的帳幔。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終於,蘇子賢在心裡默默悔恨起來,“早知道這樣,朕才不裝病!”
蘇子賢打小身體就好,才不是一些人眼裡體弱多病的形象,不過這“體弱多病”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先皇和先皇後就蘇子賢這麼一個兒子,不疼蘇子賢疼誰?所以對蘇子賢那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光亮。
先皇後在時,每當蘇子賢不想聽太傅們講課就裝病,一裝病享受的簡直是神仙待遇。漸漸地,蘇子賢裝病就裝上癮了。
可現在……揪著帳邊的留蘇,聽著活閻王在十幾米外的桌案上批奏折發出的沙沙聲,蘇子賢情不自禁在心裡吐苦水,“破施籬、臭施籬!朕都病了,你還在那裡批奏折,這簡直是蔑視君威!”
吐苦水正吐在興頭上,蘇子賢想到了什麼,突然鬆開頭手裡的流蘇,“額,這……施籬不會是看出朕在裝病吧?等等,那禦醫把了脈後連象征性的藥都沒開就被施籬趕走了,所以……”
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蘇子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施籬不讓人給朕開藥是巴不得朕早點駕崩,他這個攝政王好趕緊登基,嘖——不愧是亂臣賊子!”
想到這兒,蘇子賢屏住呼吸,動作幅度極小地把帳慢掀開一道小小的縫,那縫太小了,他隻能眯著眼睛看。
透過那小小的細縫,蘇子賢看到了……嗯,一大摞奏折。
“晦氣!”蘇子賢皺皺眉繼續看,這次終於看到他口中的亂臣賊子——施籬的……的一片衣角。
“陛下在做什麼?”誰料施籬毫無預兆放下手中剛閱完的一份奏折,遙遙望向禦榻。
“沒,沒沒做什麼!”蘇子賢嚇地連忙放下厚重的帳幔,一溜煙鑽回被窩裡。
施籬輕輕歎了口氣,將狼毫放好,起身,朝左側的書架走去。
紫檀木製成的書架上擺放看一本本古籍典著,這些書擺放地很是整齊,若是走近些看,能看到這些書按類彆和年代被人一一歸納了出來。
走到書架麵前,施籬緩緩抬手從第四列的格子上取下一本厚厚的書,輕輕拂去那封麵上零星的塵埃,施籬翻開看了看,然後向禦榻走去。
層層疊疊的帳幔被人一把全部掀開,久違的陽光讓蘇子賢下意識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眼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本磚頭一樣的書,榻邊上站著一位活閻王。
“這是什麼書?”蘇子賢皺著眉,一臉疑感地望著施籬。
“醫書。”
聽到“醫書”這倆字,蘇子賢臉色一垮,恨不得一把把手裡這塊磚頭能扔多遠扔多遠。可……現在施籬站在跟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扔啊!
見小皇帝低下頭,抱著醫書不說話,施籬劍眉微皺,丟下一句“好好看,下午本王會來檢查陛下看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