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賢額頭上早已是濕漉漉的一片,
“施籬,朕……”
蘇子賢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施籬冰冷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再堅持一柱香。”
這短短的幾個字讓蘇子賢原本就絕望的心雪上加霜。
一炷香後,當蘇子賢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地上抓著衣角擦汗時,施籬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子賢,“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怎可如此不重儀態?”
聽到施籬的責備,蘇子賢在心裡十分氣憤,“儀態?施籬你還好意思跟朕講儀態?要不是你硬要朕蹲半個時辰的馬步,朕怎麼會成這樣?”
不過心裡氣憤歸心裡氣憤,麵上蘇子賢那是一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的表情。
看著蘇子賢這敷衍的樣子,施籬臉色更難看了。
讓施籬臉色難看的結果就是……在接下來的訓練中蘇子賢收獲了滿身的淤青和血痕。
當然那淤青和血痕大部分都分布在衣袍下的皮膚上,臉上不怎麼明顯。
是夜,蘇子賢剛踏進浴池裡,傷口碰水的刺痛讓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嘶——嘶——真疼啊!”退出浴池時,蘇子賢還在倒吸著涼氣。
“陛下,剛剛禦醫說了您這傷最近都沾不了水!”出去端藥的福公公一進寢宮就看見自己陛下滿臉痛苦地站在浴池邊。
“知道了。”蘇子賢望了一眼自己滿身的傷,沒好氣地道。
從浴池邊到床榻前不過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卻是一場與疼痛對峙的小小戰役。
腳疼,腿疼,背疼……似乎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在散發著痛苦的信號。
“施籬!”蘇子賢咬著牙緩緩叫出這個名字,似乎要將這個名字的主人有著什麼血海深仇。
福公公見狀,拿著藥的手頓了一下,他想起剛剛熬藥時遇到攝政王的情景……
繚繞的熱氣混合著濃鬱的藥香熏得福公公有些睜不開眼,手中的蒲扇有規律的搖著,火爐上的藥罐發出嘟嘟的響聲……
“這是陛下的藥?”
冷不丁聽到施籬的話,福公公嚇了一大跳,手上的蒲扇也停止了搖動。
“是是,這是陛下的藥。”反應過來的福公公連忙回道。
聽到福公公的回話,施籬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藥爐,示意福公公繼續熬藥。
蒲扇又動起來了,可福公公這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為什麼呢?
因為施籬這尊大佛還在旁邊杵著。
“王爺,您來這裡做什麼?”見施籬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而這氣氛也越來越壓抑,最終福公公硬著頭皮開口。
本來福公公這麼問是出於無奈,根本就沒想過施籬會回道。
“看看陛下的藥。”
施籬這話一出,福公公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然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