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籬這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使一旁曆經刀光血雨的屬下微微發抖。
“我……額,朕換好了。”更完衣的蘇子賢從內寢宮內殿走出來。
穿了這麼多天奴仆的衣服,現在乍一換回這龍袍,還真有些不適應,蘇子賢覺得渾身不自在。
無視掉蘇子賢那擺弄衣領的小動作,施施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翻了翻,“既然換好了,那就過來,給本王背誦一下《大胤律例》第二十條到第五十條。”
“啊?”蘇子賢隻覺得眼前一黑,好想裝死。
“啊什麼啊,這律例本王曾讓陛下一條條都背過。”見蘇子賢悄悄低下頭,施籬不禁冷笑:“怎麼,這是去了趟江州,把本王讓你背得東西全還給本王了?”
“嗯……差不多……吧。”蘇子賢根本不敢抬頭看施籬。
“既然背不出,那陛下就開始抄罷。”施籬把手上的律例扔在蘇子賢的腳下,帶著下屬走出了蘇子賢的寢宮。
待確定施籬已經離開,蘇子賢收起臉上的畏懼與膽怯,彎腰撿起地上的律書,“施籬,你且等著。”
若是施籬看到這一幕,絕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為此時的蘇子賢跟方才那個怕背書的少年完全不同,那深邃平靜的目光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在京城找了個府邸安定後,趙理薑忙不跌地去兵部報道。
在江州做土皇帝做慣了,到了京城才發現根本沒幾個人把他這個原江洲太尉放在眼裡。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酒啊!”美豔的妾身看著喝的醉醺醺的趙理薑,故作關係地問。
“去他娘的!”趙理薑一把推開自己平日最寵愛的妾室。
“哎呦~老爺,你……你發這麼大火乾什麼?是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你了?”那妾身理了理有些歪的金釵,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然後又滿臉關切地去扶醉得一塌糊塗的趙理薑。
“施籬手下的那群狗真是瞎了眼睛!”趙理薑搖搖恍惚靠在妾身那嬌弱的身上,嘴裡繼續罵罵咧咧:“施籬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在江州時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專門弄了那麼多美人胚子去伺候他!還送了那麼多真金白銀!結果呢……嘔……”
一大股穢物從趙理薑嘴裡湧出來,粘了妾室一身。
“老爺,你先鬆手……”那妾室忍著難聞的氣味,想把抓著她肩膀不鬆手的趙理薑推開。
“結果那施籬忒不是東西!他手下的人也個個狗眼看人低,今個兒……嘔……啊……去兵部報道,沒一個把我這個兵部侍郎當回事!”
“老爺,你醉了。這裡可是京城,你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彆到時真得罪了攝政王……”妾室的話還沒說完,趙理薑就直接打斷了。
“你老爺我沒醉……”趙理薑胡亂抹了把嘴上的穢物,嚷的聲音更大了:“什麼狗屁攝政王?不就是個亂臣賊……”
“唉!老爺,你快彆說了!”見趙理薑越說聲越大,那妾室也慌了,忍著惡心一把捂住趙理薑的嘴,然後拖麻袋一樣用力把趙理薑往臥房裡拖。
雖說在自家院裡,但是到底隔牆有耳,這點兒趙理薑到底不如他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