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籬這話問的太過突然,蘇子賢沒來得及細想就直接回道【十八】。
“十八歲。”施籬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逐漸淡去,“四年過去了,那個孩子今年也剛好十八歲了。”
聽到施籬的這句話,蘇子賢的臉色有些難看,難為施籬還記得他這個傀儡啊……
這般想著,蘇子賢心念一動,問道【那個孩子是誰】。
“你不認識。”施籬摸了摸蘇子賢的頭頂,不再言語。
見施籬不願說,蘇子賢也沒有再問。風拂過施籬披散的頭發,蘇子賢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給施籬束完發,遂站起身來,拿起了一旁的梳子。
……
日子一天天過著,蘇子賢種下的菜種發了許多嫩芽,院子前麵的那棵木槿樹長滿了花骨朵兒,有些花骨朵已經綻開了,粉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好不漂亮。
【家裡沒有鹽了,我得到鎮上去買一些,可能會晚些回來】蘇子賢的指尖的溫度落在施籬的掌心。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施籬感受著掌中的溫熱,耳廓微微有些發紅。
蘇子賢本來準備要走了,突然瞥到施有些紅的耳朵,頓時心中生出一絲惡趣味,他極快地抱住施籬,在施籬的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然後趁施籬反應過來之前背起包袱跑了。
“唉,真是……”施籬站在院子裡,朝著蘇子賢離去的方向無奈地笑笑。
蘇子賢走後,施籬去了灶房,他雖不能視物,但對屋裡東西的擺放已經了熟於心。從牆上的掛鉤上取下水桶,施籬來到門前的水井邊,他摸索著把繩子綁在水桶提手上,然後仔細地將繩子放下去,待木桶中灌滿了水後,施籬再收著繩子將水桶拉出來。
木桶不大,施籬提著木桶來來回回好幾次才把水缸打滿水。正當他要把木桶放回去時,他突然想起了秋彬種的菜,今日太陽挺大的,應該給菜苗澆點水。
就這樣,施籬又去打了一桶水,他提著水桶來到前些日子秋彬辟出來的菜圃跟前。在給菜苗澆水時,施籬很是小心地控製著手中的水瓢,清澈的水甫一落地,就滲進小菜苗們腳下的泥土裡。菜苗長出來沒多久,現在又被人澆了水,遠遠看過去青翠一片,很是喜人。
施籬雖然看不到菜園的光景,但是他一想到秋彬前些天在這裡鋤地種菜,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澆完菜後,施籬剛要把木桶和水瓢放回去,一陣鳥雀驚飛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施籬臉色瞬間改變,他擰著眉轉向院子大門的方向。
有力的馬蹄聲從院子外麵遠遠傳來,若仔細聽,還能聽到兵甲摩擦的聲音。
“還是找來了。”施籬放下手中的木桶和水瓢,神情有些複雜。曾幾何時他盼著鄧良和手下侍衛尋來,迎他回京城報仇雪恨!
可現在……施籬歎了口氣……
就在施籬陷入糾結之時,小院的大門被推開了。近百名騎著馬,手握兵器的侍衛圍在門外。
為首的那人年近五十,他一見施籬,立刻下馬快步走到施籬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道,“王爺,鄧良來遲,讓您受累了。”